第四章 回家和练气基础

吃泡面的关系，李越现在口渴的紧，看了一眼饮水机里的水，已经见底了。

    拿着杯子，推开门，探头看了一眼，嗯确实已经睡了；呼了口气，来到厨房，没开灯，借着窗外微光摸索着用电热水壶接了一壶水，“嗒”一声接上电源，电热水壶的指示灯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有些刺眼。

    站在厨房的窗边，李越想起了三年前，自己初中毕业，考上堰城一中的情景。

    那时候自己的成绩应该也算是尖子生了吧？拿着一中的录取通知书，先给他远在云京的爹李启程打电话，结果他爹接起来说了句‘啥事？我在开会，等会儿，哎？好，我这就去！’然后电话挂断了，接着又给李小云打了电话，结果李小云只是平淡的问了句：“能住读不？”

    当最后知道一中因为迁校址的关系，三年内都不能住读后，李小云只能把李越接回了现在的家，就是李越现在住的这栋房子。

    刚开始，李越还挺开心，是由衷的感到开心，只觉得他似乎也能感受到家的温暖了。

    作为继父的郝军也一直对他不错，可以说无微不至了，甚至悄悄塞过很多次零花钱。

    郝军是个脾气很好的男人，老实踏实，对李小云可以说言听计从，但偏偏因为李越的事情和李小云吵了许多次。

    那是李越高一开学前一天半夜，时间正好也是凌晨一点，李越因为即将开学太兴奋，再加上睡前喝了太多水，辗转难眠，就在他去厕所的时候，透过门缝看到李小云他们的房间里还亮着灯，而且房间里还传来两人不大的争吵声，好奇之下，李越凑到门边偷听了起来。

    “……”

    “没关系，我已经看好房子了，就在一中旁边，价格也不贵，这周末我就让他搬过去。”李小云说道。

    “可他还是个孩子啊？是你的孩子啊？为什么呢？”李越听出，这是郝军的声音，只听他顿了顿又说道：“而且，他只有十五岁，独自住过去要怎么照顾自己？你到底怎么想的？”

    说到这里，李小云沉默了，过了十几秒，又听李小云说道，“你别管了，我会请个保姆每天去给他做饭的，行了！就按我说的吧，许多事情你不知道，你也少管！”说道后面，李小云语气拔高了三分。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只听郝军的声音也高了几分，“那孩子从小就被你送到寄宿学校，那么小离开父母就已经很苦了！但那时候你我都忙，

    没时间照顾他，这就算了，可现在这算什么？他爸不管他，你也不想管？生而不育是为人父母的样子没吗！”

    说到这里，郝军突然推开房门朝外走，结果看到门口有人顿时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才看到是李越，顿时表情僵硬。

    李越看着郝军，没说话，按了按内眼角，偏头看了一眼房间里坐在床边的女人，嗯，那是他母亲，见她也表情僵硬的盯着自己，李越突然笑了：“呵呵，抱歉，打搅你们了……”

    ……

    厨房里，“嘘…！…！”水壶里的水沸腾了，发出的声音吧李越拉回到现在，“呵呵！”苦笑着摇了摇头，拿着水壶转身朝房间走。

    刚一转身，李越忽的看到厨房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白色的衣服，披肩的长发，无声无息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擦！”李越吓的一个激灵，身体一抖，脚下没站稳踉跄着向后退去，‘砰’的撞在了橱柜上，手上也脱手‘哐当’一声摔着了地上，滚烫的开水溅起淋在他小腿上。

    李越只觉右腿小腿处传来剧痛，“啊”的蹲下身子，嘴里一边吹着气，一边飞快的用手掸着小腿。

    门外那白色人影见状也发出“啊”的惊呼，然后那人影快步走到李越跟前，伸手想要把他扶起来，可李越此时疼痛难忍，浑身绷紧，任凭他怎么使劲，李越依然保持当前的姿势。

    那人影见状，又从边上拿过一个碗，接上冷水朝着李越小腿淋了上去。

    “呼……呼……”只见李越嘴也虽然还不停的朝小腿吹着气，但好像没开始那般疼痛难忍了；那人影见有效，又接了几碗凉水淋过去，李越才缓过劲儿来。

    “你没事吧李越？”细腻好听的女声此时有点焦急，“等下，我去开灯！”

    随着“啪”的一声，厨房亮堂了起来，李越这才看到那白色人影赫然是郝圆圆，此时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睡衣，散落的头发随意的披在她的肩膀上，这大半夜的，光线那么昏暗，刚才李越慌神间还以为是见鬼了，这时看到来人，李越心中一团无名火顿时升腾而起。

    此时郝圆圆俊俏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因为她看到李越小腿上已经红了一大片，眨眼睛还浮起几个黄豆大小水泡，手忙脚乱的想要把他搀扶起来，却没想到被李越一把推开。

    “呀！”郝圆圆轻叫一声，挺翘的臀部撞在另一侧的橱柜上。

    “走开！”李越压着嗓子吼了一句。

    说完，他自己扶着橱柜站了起来，面色阴沉的瞪了一眼郝圆圆，一瘸一拐的出了厨房。

    厨房里，郝圆圆觉得自己有点委屈，本来自己就是想出来喝点水，结果看到李越一人站在厨房里发呆，刚想招呼，结果李越就转过身冲自己还喊了一声，接着就是一阵叮叮哐哐的响动。

    当时她只觉一股湿热的水汽扑面而来，接着就看到李越掸着腿坐到了地上，到这里她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咋回事，于是就有了后来的那一幕。

    被李越推开的时候，郝圆圆的心里也有一些气恼的，“我又不是故意的！”可看到李越腿上一大片的烫伤，内疚之下她还是没敢多说。

    跟着李越出了厨房，见他要回房间，郝圆圆一把拉住他说道：“家里有烫伤膏，你等我，我去……”

    话没说完，李越挥手甩开他，径直回了房间，“砰”的摔上了门。

    郝圆圆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恍然想起厨房还一片狼藉，转身就过去收拾。

    另一边，李越在房间里看着一腿的水泡有点想哭，从边上拿了一本书扇了扇，“这怕是要去医院了，这特么都什么事！”

    扇了一会，还是疼痛难忍，李越站了起来。

    “算了，去医院吧！”

    忍着疼痛换了条短裤，拿上枕头下的一千来块钱出了房间。

    从房间出来，正好碰到收拾完厨房郝圆圆，不想搭理她，本来平时也没说过两句话，这会儿更是假装没看见。

    一瘸一拐的出了小区，李越歪着身子在马路边打车，可时间太晚了，像堰城这样的小城市，跑夜车的本来就少，这会已经是凌晨，出租车更是几乎不可见，偶尔路过的，也都透过车玻璃拼命的朝李越挥手，那意思是‘他下班了’。

    李越也没有手机，这要是有手机就能叫个“嘟嘟打车”了。

    等了近十分钟，也不见有车来，李越有点烦躁，朝着医院的方向看了看，估摸着只有两三站地的距离，走过去大概也就半个多小时吧？

    要走没走的时候，一辆银色小轿车停在了他面前，李越诧异之下朝里面看了看。

    见那司机师傅也探头看着他说道：“是去市人民医院的不？”

    闻言李越一愣，咋的？拉黑车还会读心是不？

    “诶诶，是，是的。”李越回答了一句。

    “行，行，快上车吧。”

    李越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那司机踩了一脚油门，顺嘴问了一句：“你尾号4132是不？”

    李越愣了愣，啥？

    “问你咧？是不是手机尾号4132的乘客？”

    “呃……好像……不是…吧？”我特么连手机都没有！李越觉得脑仁儿有点疼。

    刚起步的轿车顿时一个急刹，李越差点一脑门儿磕在工具箱上，却听那司机师傅恼火的说道：“咋还好像不是，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着转脸瞪着李越。

    李越也有点不好意思，爷爷的，还以为黑车呢，结果是‘嘟嘟打车’，无奈之下，给司机道了个歉拉开车门就要下车，却听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喊道，“走走，李越，我陪你去医院……”声音还夹杂着喘气声。

    李越抬头一看，看到郝圆圆正朝自己这边跑来。

    来到近前，郝圆圆直接拉开后车门上了车，不等司机说话，直接说道：“师傅，是去人民医院的吧？”

    “噢噢噢，对对！”说着看了一眼李越，疑惑道：“你们一起的不？”

    李越抬腿想走，却被郝圆圆从后面一把拽住，“对，一起的。”说着又对李越说道：“你别犟，赶紧去医院，万一严重了呢？”

    闻言李越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郝圆圆，心里好像没那么生气了，收回了腿，说句行吧，“砰”的关上车门。

    “那啥？手机尾号多少？”司机冲郝圆圆问了一句。

    闻言郝圆圆没好气的回道：“4132！快走吧师傅！”

    “轰……”随着师傅猛的一脚油门，银色小轿车疾驰而去，红色的尾灯在漆黑的夜里拉出一道红色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