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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供进大学堂,将,就端公家的饭碗,吃国家的俸禄,杏仔回道,爷,你还以为,我跟钟儿似的脑瓜儿好使哦,我连他的一半也不及呢?等今年初中毕业了,我就回家,跟你做农活,福生心里虽有些失望,但还是说道,也好呢?在外面过生活,未必就强起在家里过日月,等你大咧,我给你盖房娶媳妇,成家立业,杏仔立时道,我得跟你拉勾呢?省得过后你再忘哩,福生一心想哄住崽子,被逼无奈中,他还真就伸出手去,如娃崽儿一般,跟杏仔拉勾设誓。

    福生如此处心积虑地拉拢巴结钟儿和杏仔,也是有办法的事。

    新年一过,木琴便整日不着家,身子钉在了村东南坡上的新建厂子里,跟早已回的王工商议这儿,指挥那儿,差点儿连吃饭的空闲都了,叶儿要到镇医院里上班,一个星期中,也就是趁着休班回家一次,回后,还得挺着个大肚子,洗涮一家人穿脏的衣服,京儿是整日以杏林为家,早出晚归,很难抓住他的影子,自己在忙活着自家地里活计的同时,他还舍不得丢弃进厂挣份工钱的机会,他抽空儿便要往厂里跑,去赶做他的木工活,福生不得不放下身架,动用巴结拉拢之能事,也算是情理之中的,

    由于年前已经把电通上了,木琴便把全部精力用到了建厂事务里,她把村内几个主要人员重新进行了调整分工,让凤儿专抓村内的繁杂事务,像农业生产、荒滩整治、水利项目、治保协调、计划生育等等,振富还是干着村内的主管会计,同时兼着新厂财务工作,又把公章配给了他,意思是叫振富带带,日后也好有个培养的基础,夏至专干电工,负责全村的电路维护和厂区内水电供应事宜,人民被派到了厂内,边学管理技术,边做质量监督员,原先的技术小组成员中,京儿的果树管理技术水平最高,就叫他带一部分人,全权负责全村的果树管理工作,洋行有自己的货车,就专门负责原料及成品的货运等外围运输事宜。

    应该说,这样的人事安排,基本做到了人尽其能,物尽其用,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是杏花村第二代人,以整齐的步伐和集团式的规模,正式踏上了该村政治和生活舞台,成为杏花村未发展的生力军。

    木琴原本想叫茂林也参与到新厂,帮着搞一些组织协调工作,毕竟,他有多年组织生产劳动的经验,不使用出,埋了太可惜不说,厂子的生产运营也离不开这样的人手,但是,茂林并有报名进厂,只有雪娥一人参与进,更重要的是,王工不同意,说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合适人选,就是整日跟屁虫一般跟在他身后的茂响,这让木琴大为惊讶,却也无奈,只得尊重他的意见。

    木琴知道,自打王工一到了洋行院里住下,茂响就贴靠得很紧,因了王工在东北的北大荒住过几年,茂响也到东北闯荡过几年,就算人无情,提起曾经共同生活过的那方水土,感情上也会无形中贴近了许多,再加上茂响的察言观色和能说会道,自然就很快取得了王工的信任,王工亲自为茂响谋下了协调管理厂务的差事,木琴就不好直接拂了王工的情面,从心里讲,木琴不信任茂响,甚至从有改变过对茂响的提防和厌烦心理,相反地,她对茂响的提防,甚于对茂林的提防,尽管茂林一时不知犯了啥邪气,不知天高地厚地弄出了上访夺权的壮举,从本质上说,他还算是个脚踏实地吃苦耐劳干实事的人,不像茂响那么阴险虚伪,茂林这样的人要是用起,平常注意把握住他的思想动向,还是能够大有作为的,王工抢先确定了茂响,木琴只得退让一步,等时机到了,再重新启用茂林。

    木琴的想法虽好,却也不能轻易表露出,她很清楚,若是自己这一想法一旦传播开,茂林因上访引带起的影响还有彻底消除,恐怕反对的人要群起而攻之,拥护的人肯定是寥寥无几,就目前村内的人心所向和浮躁心态看,绝不会有人出面支持她的决定的,对此,木琴也不着急,假以时日,找到个合适的时间和理由再提议,也是不迟的,

    凤儿找人捎信,说她正在家里,叫木琴无论如何要到她家一趟,有大事跟她相商,木琴很纳闷,有啥大事不能到工地上,非要去她家里,考虑到凤儿不是个冒失的人,肯定有不能前当面汇报的原因。

    木琴把工地上一摊子事撂给众人,自己匆匆地回了村里。

    到凤儿的家,大门紧闭着,知道她不在家,木琴正糊涂着,酸杏从东院里一瘸一拐地出了门,他招呼木琴道,你可哩,看看这事可咋办好吧!说罢,他把木琴引进了自家院落。

    木琴急问道,咋啦!出啥事了么,凤儿叫人捎信喊我,她自己跑哪儿去了。

    酸杏叹口气道,是这儿,今早儿,茂林和雪娥咧,是辞行的,他要带着一家人,去闯关东呢?明儿就准备走。

    木琴惊讶道,咋听说呀,村里的日子越越好过了,又不是跟早些年间那样吃不上喝不上的,咋就要撇家舍业地去外面闯荡呀。

    酸杏使劲儿地吸着旱烟袋,又从口腔里呼出浓烈呛人的烟雾,他回道,我看出哩,茂林可能觉得上年死作瞎闹腾,得罪下人了,怕别人给他小鞋穿,整治他呢?再说,他自己也了脸面再在村子里混下去,也可能他实在是立不住脚跟混不下去了,才寻思着要走呐。

    木琴坚决地说道,不能叫他走,在咱村里,还从有过把老少爷们推上绝路,逼人出走的事情呐,是被逼走了,村人咋看咱,外人咋看咱,后人咋评说咱呀,咱是要落下骂名的。

    酸杏要的,就是木琴这句话,尽管他早就能猜测到,木琴不会轻易就叫村人背井离乡的,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凤儿知道后,劝了半天也不中用,又跟到他家里劝说去了,看,这事得你亲自出面,才能劝得转呢?

    木琴回道,我这就去,看看他能给我这个面子吧!就算不给,我也不会放他走,往后,还有很多事,要他出力流汗呐,这么轻易就走了,怎么能行,说罢,木琴起身就走。

    酸杏也跟出门,说道,我也跟去看看,要不是等你,我早就去哩。

    茂林家屋里院内狼籍一片,到处丢落着破破烂烂的东西,废纸旧布头儿、破盆烂罐、草席烂鞋底子等,如同遭了土匪抢劫了一般,他家的屋院里聚着一群村人,多是女人媳妇,前探看劝慰的,也有几个摆出一副十足的架势,拾捡便宜货的,她们几个已经划拉了几堆,还在探头探脑地四处打量搜寻着。

    雪娥搂着草儿,坐在锅屋里轻轻地抽泣着,引带起草儿“嘤嘤”的哭声,想是草儿不愿意搬家,就在雪娥的怀里撕扭个不停,她嘴里一个劲儿地叨咕着,娘,娘,咱不走行不,咱不走行不,相反地,棒娃却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在十分积极卖力地拾掇着应该带走的东西,他还以为,凡是有用的东西,能够使得上的家什,都得带上呐,便到处搜索捆绑,看他收拾好的物件,就算一辆大货车也拉不完,

    茂林蹲在凌乱不堪的堂屋里,抱着头,一个劲儿地吸着呛人的旱烟袋,任凭一旁的凤儿怎样劝说,就是一声不吭,凤儿已经讲说得喉咙窜烟,嗓音嘶哑了,还被茂林不停地喷出的旱烟气味儿呛得不住地咳嗽,或许是着急,也可能被旱烟熏的,她的眼眶里潮湿一汪儿,但是,不管下多大的力气,费多大的劲儿,并有起到什么效果,茂林依旧闷不作声,棒娃依旧忙忙活活地收拾着行李物件。

    木琴和酸杏进到院子时,人们自动地闪开了一条路,还有几个老年妇女边让路边提醒道,侄儿媳妇,你就快劝劝吧!咋儿好好的,就走人呢?金窝银窝,到底不如自己的老窝儿好,哪儿的日子能比得上咱这儿安生哦。

    木琴在院子里停下,对众人道,事呀,茂林不走了,哪儿也不去了,大伙儿都回吧!家里也都挺忙的,凡是想划拉东西的,也都把家什放下吧!等茂林归整好了,还要用的。

    她的话掷地有声,就像安排村人上工干活般肯定自然,众人都愣住了,弄不清木琴到底是啥意思,见她一进院门,就开始往外撵人了,便不好意思再呆下去,于是,村人纷纷离开了茂林家,又不安心这样走,就远远地站定了,伸长了脖子,扯直了耳朵,紧张地打探着院里的动静。

    茂林一家人万想到,木琴会进到自家院落,更想到,会是在这么个节骨眼上,他们也都傻傻地愣怔住了,直到木琴把人都驱散了,茂林首先明白了木琴匆匆赶的意图和目的,他迎出了屋子,不好意思地说道,嫂子哩,这屋院弄得乱七八糟的,地儿叫你坐呢?

    木琴气道,你这是做啥儿呢?招呼也不打一个,抬屁股就要走人,你以为,咱杏花村是集贸市场哦,想走就走,也不顾及老婆孩子会不会遭罪啊!

    茂林又蹲了下,含起了旱烟袋,默不作声。

    凤儿接道,嫂子,你可哩,我这阵子粗说细念的,就是说不转他呢?雪娥嫂子和草儿都不愿走,就是他爷俩在胡闹腾,这不是自己给自家找罪受嘛,气死人哩。

    木琴干脆地回道,好办呀,谁想走,就自己光滑地走人,雪娥娘俩不愿走,就留下,过自己的好日子,有我们吃的穿的,就有她娘俩的,饿不死人,也冻不着人啊!

    酸杏恨道,茂林,茂林,你那点儿心思,我知哩,虽说你干过糊涂事,谁也把你咋样吧!不还跟往常一样待你么,咋就想不开呢?我看,你又是撞上了哪地儿的邪腥气哩,折腾完了别人,又要开始折腾这娘仨儿,折腾你自己了呢?

    茂林突然抱头哭出声,他的哭声低沉憋闷,如老牛低吼,亦如锅灶旁风箱推拉时发出的鼓风声。

    棒娃见爹痛哭流涕的样子,似是被惹恼了,他站在一旁,冷冷地道,俺家愿意搬到外面去住呢?碍着你们啥事哩,又不是你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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