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去。

    赵辰西和左航都被他这动作给吓愣了，直到桥下水面发出了巨大水声，左航才猛地回过神来跑过去扒着栏杆往下看：“苏战宇！”

    水面上冒出了一个脑袋，扬着头应了一声：“没死。”

    “你丫有病！”左航打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整个事儿都莫名其妙，憋了半天总算是得着了个发泄机会，“你他妈怎么没摔死！你好别上来，你敢上来老子就敢干死你个傻逼！”

    “没用，他不怕骂，”赵辰西坐一边轻声说，“吃软不吃硬。”

    他不说话左航都忘了边儿上还有个人了，这会一听到赵辰西开口，想起来今儿晚上这事都是这小子整出来，他压着火：“你先下来。”

    “没事，我没打算跳，我是没想到他能跳。”

    “你说什么？”左航觉得自己太阳穴一下下蹦着。

    “我说……”

    “你他妈给老子下去！”左航没等赵辰西说完，一巴掌拍了他后背上，狠狠一推。

    赵辰西后半句话被一声惊叫取而代之，他空中都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左航一把推下了栏杆，摔进了河里。

    左航把赵辰西推下河之后，怒火总算是退了点儿，突然有点后怕，别给这小子淹死了。他靠栏杆上往下看，准备情况不对就跳下去救人，没成想赵辰西扑腾了两下然开始往岸边游。

    丫会游泳！操，会游泳人投你大爷河！

    刚就应该给他腿上坠块石头再扔下去！

    左航回到车里，关上车门，他觉得自己有点激动，但激动什么他不知道，是因为刚把人推下河爽了一把发现人家会游泳，还是因为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情况下知道了苏战宇然跟个男人有这种扯不清关系？

    苏战宇这生日过得真带劲儿，他点了根烟叼着，这事二舅他们知不知道？

    水里二位几分钟之后地从桥那边爬了上来，一路滴着水走了过来。

    赵辰西也不再说话，默默地站车边，苏战宇走到车前边拿起扔地上牛仔裤准备穿，左航想看看他俩受没受伤，也没多想就伸手打开了大灯。

    雪亮灯光一下照亮了车前方，也照亮了苏战宇屁股。

    “我操，关上！”苏战宇皱着眉回头喊了一声。

    左航关了大灯，莫名其妙地觉得有点想笑。

    “上车，送你回学校，”苏战宇脱掉湿了衣服，拉开副驾驶门上了车，看了一眼赵辰西，“拧拧你衣服，别一会弄得到处是水。”

    赵辰西脱掉了T恤拧了一下，挑衅似地看着苏战宇，伸手准备解皮带，左航赶紧摆了摆手：“上车吧，别脱了。”

    路上苏战宇接了个电话，KTV里那帮小子唱了一个小时了才发主角还没到，打了电话过来问，苏战宇看了左航一眼：“你们先唱着，我哥喝大了，我陪他吐一会。”

    左航把车停师大门口，赵辰西下了车，又转身问了一句：“这是你哥啊？”

    “是谁都跟你没关系，”苏战宇没好气儿地回答，“你再折腾别给我打电话了，今儿晚上咱俩事就算完了，你下回再投河上吊麻利儿地去。”

    赵辰西笑了笑没说话，转身往学校里走了。

    左航没发动车子，坐座上看着前面路，他已经比刚才平静多了，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必须得说点什么，但想了半天也开不了口。

    “回去唱歌去吧。”苏战宇把湿衣服拎到车窗外抖着。

    “你什么时候摸过我？”左航想起来刚才让他浪费了半根烟这句话。

    “奶奶走时候你不是回来几天么，就那会儿，”苏战宇犹豫了一下，“那天你家喝高了我给你脱衣服时候也摸了，你不还说我流氓么。”

    左航胳膊撑着方向盘按了按额角，这个开头不怎么地，他差点顺着话就问你是怎么摸。沉默了一会，他才重找到了重点：“你真喜欢男人？”

    “嗯。”苏战宇很干脆，他本来不想让左航知道这事，但今天这么一闹，瞒也瞒不住了。

    “哦，”左航发动了车子，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说，只是觉得实有些没想到，后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那个赵辰西……”

    “高我一届，我刚到学校时候宿舍不够，住他们宿舍来着，”苏战宇想了想，“我跟他真没什么，就有一天喝了点酒，他上我床给我弄……”

    左航没扛住呛了口烟，咳了好一会。

    “我当时有点迷糊，就没拦着，”苏战宇等左航咳完了才继续接着解释，“然后我就睡着了，就这事儿，这小子就没完了，生说我跟他好了，你说我冤不冤。”

    “我得说你冤死了么，”左航把烟头弹出窗外，“这事我二舅他们知道吗？”

    “赵辰西事？”苏战宇手一直窗外拎着他衣服，跟拎着面旗子似，“这破事有什么好说。”

    “我说你喜欢男人事。”左航斜了他一眼。

    “不知道，知道了估计我就得死。”苏战宇嘿嘿笑了一声，眼神里却有些跟笑声不同东西。

    “这事按理说是你私事，我管不着，”左航皱皱眉，“但你自己得有点数，别再搞出这种事儿来了，这一晚上闹得乱七八糟。”

    “嗯，”苏战宇应了一声，“哥，谢谢。”

    左航想说不气，又觉得这事儿说不着，想说这是我应该做，这扯蛋，后他选择了不出声。

    俩人进了KTV包厢，里边儿鬼哭狼嚎正热闹，看到左航进来，一帮人赶紧闭了嘴过来问左航有事没事，对于光个膀子拎着衣服苏战宇倒是没怎么意，反正屋里一堆人还穿着上衣也没几个了。

    左航倒到沙发上，本来就挺闹心，这音乐声嘭嘭嘭地震得他脑浆子都溅出来了，等到唱歌人一开口，跟被人踩断了尾巴似炸得左航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哥，”苏战宇心情似乎没怎么被之前事儿影响，往左航身边一窝，搂着他肩凑到他耳边喊，“一会听我唱！”

    苏战宇带着淡淡酒味呼吸扫到左航脖子上，有些暖暖痒痒感觉，左航下意识地推了他一把，坐直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