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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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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他的眼神多犀利呀!目光炯炯如雪夜中最炽热的火把,随时温暖她受惊担忧的脆弱心房,让她好想自私的占有他。

    “你到底想干什么?”怒火满溢的举起手,似在考虑要掐死她,还是将她拉入怀中狠狠一吻。

    “我嘛,”她眨了眨眼,好像他口气太凶,让人受了委屈。“你身手一流,又是龙门出身,肯定拥有非凡技艺,一定能陪着我春夏秋冬,保护我不受任何伤害,是个男人中的男人。”

    张阿喜用十分深情的眼神凝视他,情生意动的轻掀丰润丹唇。

    “脱离龙门来当我的私人护卫,月薪可议。”

    “你说什么?!”

    一桶冰水当头淋下,冻得他瞬间清醒,满腔的热火顿时化为一阵雾气上升的白烟,让他由头冷到脚,寒颤骤生遍及全身。

    龙门的五行使者沦为私人护卫,落差未免太大,就算他肯接受,上面的那个可不一定会放人,何况她不见得请得起他。

    夏侯淳的双眼由炽热转为冰冷,瞳孔微缩的迸射出无数淬寒的芒箭,毫不犹豫的全给了自大跋扈的无知女,似要刺得她身穿百孔,血水纷飞。

    如果她有心,肯定早被狗啃了,要不然就是被乌鸦叼走,冷血无情的程度可媲美商纣王,为一己之私而刨足,建烙台,置人于水深火热的酷刑之中。

    “学长,你瞧得我好心惊,我只是需要一个保镖而已,有必要觉得为难吗?”好利的眼神,看得她心口发慌。

    “有胆你再说一遍。”他在笑着,非常“温柔”将机会捧到她面前。

    很少害怕的张阿喜吞了吞口水,头一回有踩错坑洞的感觉。“我是弱女子嘛!所以”

    “跆拳道七段,空手段五段,剑道七段,十五年以上的武术底子,曾经在暗巷中花了五分钟击退意图侵犯你的七名高阶忍者。”

    “你你调查我?”这些不值得一提的丰功伟业早该尘封了,干么还提来叫人心酸。

    夏侯淳的眉挑高。“你难道忘了我是谁吗?龙门本身就是世界最大的资讯库。”

    只有懒得找,没有找不到的讯息,举凡世界角落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清楚记载,尤其身怀特殊技艺的能人,更是他们极欲网罗的对象。

    “呃!呵呵我不是白老鼠,绝不会加入老鼠会。”她的心为什么跳得这么快?似要失去控制。

    他以食指轻画她的眉,眸心转深。“阿喜学妹,玩火不是很好的行为。”

    “我我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哪会碰火。”她想发出喔呵呵的张狂笑声,却意外发现唇干舌燥,喉头像被掐住般笑不出来。

    “我发觉你真的很美。”美得足以燎原,颠覆世界秩序。

    一听到对她容貌的赞扬,她又得意忘形的扬高唇畔。“天生丽质嘛!案母生得好,我又勤于保养,要不美艳动人、媚态绰约也很难。”

    “太美的事物会引发别人的争夺欲,如当年的埃及艳后。”美得让凯撒和安东尼争得你死我活。

    “呵呵埃及艳后哪及得上我,她是天生的祸水,而我是洛神赋里的临水佳人,天人难比。”镜子呢?她的妆不知道有没有脱落?

    “真有自信。”他低笑的拥着她的腰,将她拉近。“阿喜学妹,你洋溢的信心真叫人着迷呀!”

    “不会吧!夏侯学长,你和那些庸碌俗人一样爱慕我不成?”她一如以往的说些挑逗话语,自恋成狂等着他羞愧的打退堂鼓。

    “没错,我是喜欢你,从由椰林大道向我走来的一刻,我就爱上你了。”

    张阿喜拢发的手倏地一僵,全身发冷的睁大惊恐双目,瞠视她忽然觉得陌生的男人。

    “我的确爱你很久很久了,但我的身份不允许我爱你,在当时,我还是受训中的龙门弟子,没有时间分心照顾一只如花蝴蝶的女友。”所以他放弃她。

    “学、学长,这个玩笑不好笑,你要不要收回去库存?你还有大好前途”千万别毁在她手中,造成她更多罪孽。

    “我仰慕你的风采、迷恋你的万般风情,你时而妩媚、时而娇艳的容颜,使我魂牵梦萦,春梦无边的幻想你躺在我身下呻吟的娇媚。”火,不是一个人能点得起来的。

    好热!怎么胸口热得炙人?“学长,你靠得太近,我呼吸困难。”

    “我还想靠得更近,和你零距离的融成一体。”温热的唇轻轻靠近,似有若无的拂过微颤的玉颊。

    夏侯淳的眼底有着笑意,以及更深的欲望,他将她困在墙与两臂之间,巧声说出甜腻情语,逼得她退无可退。

    他早该这么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是被她吃得死死的日子终告结束,他要用男人的方式索回她多年的压榨。

    等着接招吧!阿喜学妹,该换你发愁了。

    “学长,我还很纯洁,不太能适应你过度激烈的追求。”天呐!他们在停尸间耶,他会不会表现得太过份了?

    张阿喜的心口发闷,手心发抖,觉得她整个人的力气快被抽离,虚软得站不住脚。

    他太猛了吧!哪有人说得那么露骨,见她是落单的弱女子就想欺负,简直是披着人皮外衣的大野狼,哄骗她这天真的小红帽。

    奇怪,以前明明不帅的男人,怎么越瞧越有味道,浑身散发慑人的气势,叫她芳心暗动的失了神,将他看成俊挺神武的天降神将。

    “放心,我会慢慢来,引导出你潜伏体内的热情,一口一口的细细品尝。”他俯下身,低啄微凉的唇。

    像是被电到的张阿喜猛然一颤,如玉石般的美目黑得湛亮“你这叫慢慢来?”

    她快昏了,氧气变稀。

    “喔,你想更快一点呀?”他邪笑的勾起唇,以更狂野的姿态吻住她。

    多甜美的滋味呀!掠夺而来的胜利果实果然甘甜鲜嫩,多汁鲜甜得引人逦想,不愿错失每一口甜意的尽情吸吮,满足渴水的荒田。

    一朵多娇的花儿养在温室里,偶尔也该移到室外见见风雨,和阳光、老树打声招呼,享受露珠在身上凝结滚动的快意。

    夏侯淳着魔了。他承认被蛊惑,面对活色生香的艳姝,要不动心就不是男人!他早被牵动的心为她着迷,爱恋如潮的想将她占为已有。

    爱,其实来得很早,只是被他压抑住了,尽管找了无数藉口说服自己不爱她,但还是敌不过想爱的心。

    于是他臣服了,高举双手投降,在爱面前逃避不了,他决定顺其心意的猎捕这只爱飞的蝴蝶,让她再也无法飞离他编织的情网。

    情字缠人。

    “等等一下,有人摸我”冰冰凉凉的,好像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冷冻食品。

    “你说的那个人是我?”放眼一窒,只有他是“人”

    “不是啦!脚脚边有有一只手”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她做的是良心事业,过往兄第可别找她,要找就找杀孽深重的夏侯淳。

    素来胆大的张阿喜在心里默念着,她怕的不是死人找上她,而是失温的尸体多少带点病菌,她可不想倒楣沾上尸斑,破坏完美无瑕的白玉肌理。

    “什么,有手?”

    面色一沉的夏侯淳一把将她拉开,身形如风瞬间移动,上一秒还沉浸在迷醉的风暴中,下一秒钟马上有如猛虎出柙,矫捷的跃向停尸台左侧。

    破空拳迅的一捉,空气中传来呼一声的短音,冰凉的触觉查不到脉搏,锐利的鹰眸盯着脸色惨白的身躯,那紧闭的双眼可见已死去多时。

    死人还会起色心?

    忽地,类似足跟拖地的声响引起他的注意,视线一偏锁住墙边鬼祟黑影,五指鹰爪弓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攫住矮小影子一提

    “不要呀!不要打我,我只是洗尸工,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到,你不要伤害我,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

    “洗尸工?!”

    昏黄的灯光下,照出一张布满风霜的老脸,五十开外的瘦小男子十分惶恐的缩着身子,眼露惊惧的不敢动,像是见到死神一般。

    “咦!你不是老陈吗?”

    一听到熟悉的柔媚嗓音,洗尸工陈达夫马上老泪纵横的松了口气,双腿一软的爬到张阿喜面前。

    “大小姐,我是老陈呀!我真的没做什么坏事,你叫这位看起来很凶的先生不要捉我,我给你磕头了。”一说完,他当真连磕三个响头,叫人看了不忍。

    “哎呀呀!你别折我寿了,快起来呗,都自己人还怕什么劲?他面恶心很善,连只蚂蚁都舍不得捏死,何况是个人。”他大概会一枪击毙,省得多费气力。

    面恶心善?这才是天大的谎言吧!不以为自己善良的夏侯淳挑起眉,双臂环胸倚墙而靠。

    “真的吗?”他还是很怕呀!罢才被捉住的后颈还隐隐发疼。

    “喔!呵呵你不信我能信谁,我张阿喜这三个字难道保不了你。”她又扬起白鸟丽子式的恐怖笑声,纤腕一弯的往他肩上拍去。

    说实在的,她一出手似乎还真有加持力量,原本畏缩如鼠的陈达夫终于肯笑了,腰一挺就站直身,脸色红润不若之前的灰白,声音也较大声。

    业界的人无人不识千里葬仪社的张阿喜,除了她令人惊艳的容貌外,能在这一行出人头地、屹立不摇,还能拥有同行不藏私的尊敬,如果没两把刷子可是行不通的。

    可见她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人有实力不拘泥于外表和年龄,她能受到推崇绝非因祖上余荫“张阿喜”就是丧葬业的金字招牌。

    “大小姐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以你的娇贵不应涉足污浊场所。”这一室的尸臭、秽气,连他这粗人都快受不了,大小姐怎能忍受。

    陈达夫算是千里葬仪社聘雇的员工,不过有空也会接接其他葬仪社的委任,帮尸体清洗、穿衣,好让他们干干净净的“回家”

    张阿喜娇笑的捧着桃腮“来瞧瞧有没有人抢我的生意,最近盗尸的人越来越猖獗了。”

    “啊!盗尸”他像想到什么的压低声音,左顾右盼一番。“大小姐,大雅路那家似乎有点问题,我曾看到他们的车在半夜搬运尸体。”

    “大雅路”她想了一下,敌人葬仪社的店名赫然跃入脑中。

    “而且呀,好像很怕人发现似的,行迹诡异又匆匆忙忙,把死人当垃圾的胡乱一塞就开走了,一点也不尊重亡者。”他们这般亏待尸体,那些脑袋被撞凹一个洞的鬼魂肯定会找他们算帐。

    “老陈,你儿子要上大学了吧!这颗小戒指你拿去缴学费,以后叫他找个好职业,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张阿喜敢捞钱,也很敢花钱,她脱下价值五十几万的钻戒随手给人,丝毫不见心疼,反而呵呵的笑得开心,让一室的死人心好寒。

    他们又死了一次,被她的奢糜作风给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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