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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剧的活化石—&m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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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还要说些什么了。果然,那几句我熟悉的吟诵从演员的嘴里吐了出来:前面摆起三条剑,

    后面架起九丛矛。

    前面来者剑上死,

    后面来者矛上亡。

    这韵律,这节奏,是我插队期间从砂锅寨娃娃们嘴里经常听到的呀。

    地戏中最精彩的莫过于武打了。

    地戏的武打是任何现代戏剧舞台上都没有的表演程式,俗称“套路”一旦戏演到高xdx潮,矛盾尖锐、武打激烈时,那套路便一一变幻、有板有眼地转换起来,就像是千军万马在那里死命地厮杀。

    最令我看得出神并终于开窍的,就是这厮杀。因为无论哪个名称的套路都得跳,跳得激烈之处,演员们全都进入了角色,锣响、鼓也齐,坝子里地坪上的尘土跟着飞速踢踏腾跳激越的脚步轻扬起来,那情景活似硝烟弥漫的战场。围得密密实实的观众群自然更是鸦雀无声,一起进了戏。一场戏结束,必报以热烈的掌声。

    读者诸君可能已经明白,这轰动一时的地戏演出,少不得打,少不得跳。故而在当地,演地戏也叫跳地戏。

    正是在看了几出地戏后,我终于恍然大悟,如果它真是戏剧的活化石,那么在我插队落户的“文化大革命”中,就已经看过。只不过那时候这玩艺儿不叫地戏,叫“跳神”

    有一回,是寒冽的腊月间了,隔邻寨子上死了一个近九十岁的老人。有人说他家是四世同堂,有人说如果把刚出生不久又只会哭不会说的那个小孙孙一起算上,他家这是真正的五世同堂了。

    这么一位有身份的老人离开人世,总是要热闹一番的。四乡八寨的亲属赶来参加吊唁,人多得一个小小的寨子上住不下,不少客人因此住到了砂锅寨来。我那时在大队耕读小学里教书,有个学生就是死者的重孙,于是也跟着寨子上的小伙子们冒着冷风细雨,去看了一阵子热闹。奇怪的是,老人家中并没有多少悲伤气氛。围着火塘而坐的人中,不时地还有人在唱歌。我正是在那一次,真正地体会到民间称死人是“白喜”的情形。坐了一阵,夜深了,我就告辞想回去,那个学生劝我不要走,他凑近我的耳朵说,等大队和公社的干部们走了,还要演戏,好玩得很!你从来没见过的。我问他演什么,他神秘地让我不要声张,说到半夜时分,还要玩“跳神”

    跳神!

    那不是在搞封建迷信吗?但我没有吭气,那年头我仍在痴迷地做着作家梦,已经在悄悄地写小说。我知道写小说就要观察各种各样的人生现象。特别是现在看不到的东西,所以那一晚我就留了下来,看了一次“跳神”表演。而且把跳神的人念念有词道出的咒语一一记了下来。

    已经被炒得如此热、如此红火的地戏,我说它是跳神,是曾经被批倒批臭的封建迷信,实在是有点不合时宜。要这么说,我多少得找出一点依据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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