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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二十八章林墨拼死保护侄女儿,父亲林羡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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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府供奉长老奉柯以食婴孩手指为乐,好心提心李闰龙不要再招惹凌澈等人,却被告知想要将之除而后快,奉柯也深知凌澈等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不如在事态还在掌控中的时候就解决掉凌澈几人,免得夜长梦多。

    张大叔家中,林墨重伤之身已好七八,清醒过来的林墨第一时间便是呼喊侄儿侄女儿的名字,好在冯西河老先生寸步不离,找来了凌澈,这才让林墨放下心来。

    还在门口就见小叔安然无恙地醒来的凌澈心中大石告落,走到小叔床边,替他理了理被褥,凌澈说道:“小叔伤势还未完全康复,现在醒了过来就再躺些时日吧,张大叔说你还不能下床,你可要听话,莫要留下什么病根了。”

    林墨脸带笑容,道:“小叔哪里这般脆弱的?你别小看我了。”

    林墨说着便要起身,竟也被他给坐起来了。

    “我说没事儿吧,你瞧瞧,你瞧瞧……”林墨活动着上半身筋骨,抖动着双臂,突然那么一下就扭到了,哎哟一声就直直躺了下去。

    凌澈瞧着小叔的动作忍俊不禁,关心道:“小叔,你别逞强了,好好躺着别动吧,这儿很安全的,你放心好了。”

    林墨也没法,眼睛四处望去,问道:“这里是哪儿?”他努力嗅了嗅,又道,“这里的药香很奇特啊,不下十味药材中和,加上比例调和,才会熏出这般香气来。”

    一旁的冯西河呵呵笑道:“林公子真是厉害,这里确实是主人家特别调制的香味,听说还有几味药材没用,怕是乱了味儿。”

    林墨道:“主人家?是谁?难不成是他救了我么?”

    凌澈走到小桌旁,倒了杯清水,拿起桌上的小勺子一勺勺喂给小叔喝下,凌澈说道:“救我们的是张大叔,他还有个女儿,一起住在山林里,平日里在深山种植了许多药材,屯了些就拿到镇上的医馆里去。”

    林墨云里雾里搬点点头,侄女儿的伺候让他轻松不少,他道:“湘潭城里的那些婴儿的事儿处理好了么?那李家的人可有来过?”

    凌澈将水碗递给老臣冯西河,说道:“李家人还没寻到这里来,两天前我去城镇瞧过,他们将我们列为强匪公告示之,整个湘潭城还有凤城都在追捕我们,好在有江道南帮忙,现在替我们在湘潭城洗了罪名,但李家我们如何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再进去。江道南的伤势也已经在痊愈中,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现下最担心的就是凌元,这小子不听话擅自出走,也不知跑哪儿去了。”

    林墨呀的一声,猜测道:“凌元怎么这般糊涂,如果是去找李家麻烦,不是自讨苦吃么,不行不行,我得赶紧去看看,绝不能让他跟李家人碰面。”

    凌澈见叔叔情急,将他双肩按住,道:“小叔你别急啊,凌元是我弟,我再了解他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去找李家的麻烦。”

    林墨愣住,道:“那他做什么了去?”

    当天凌元只留下一行字跟一个天赐令牌,也没说要去哪儿做什么,凌澈想不出,轻轻摇头,却突然问道:“倒是叔叔为何会与小元突然来克莫山脉?”

    林墨应道:“小元从崄巇山就一直怂恿我来啊,说这里人杰地灵,宝物奇珍数不胜数,比我们崄巇山多了去了,我也一时好奇,带着他就上来了。”

    敏锐的嗅觉让凌澈知晓此事绝非巧合,低声道:“难不成是去了单族么?”

    林墨听得不真切,疑惑道:“去单族?小元去单族做什么?”

    心痛如同十五年前的意外袭来,六岁的林墨永远无法忘记他哥哥单允登门崄巇山的那一刻,神情之中有些混乱,林墨的目光在凌澈的追问中回来:“我也不知道,只是猜到他会去那儿,小叔啊,你说单族有没有谁是很厉害的?”

    林墨再次愣住,默想单族谁最厉害,最后道:“听你林爷爷说过,单族有两位供奉长老,雷钦跟溪枫最为厉害,这两位前辈是天行宗门人,是你林爷爷跟剑神布博的师叔,宗主明尚师爷的师兄。”

    凌澈对明尚老人,剑神布博的名讳早有耳闻,但对雷钦与溪枫却是不曾听说,现下听来,问道:“既然是明尚老前辈的师兄弟,年纪应当过百了吧。”

    林墨道:“明尚师爷年纪已百岁,他的师兄们年纪定也过之,你问这些做什么?”

    凌澈问得比较繁杂,林墨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她道:“侄女儿对武学也有些自己的见解,所以很崇敬武学巅峰的前辈,不过问问而已嘛,张大叔说小叔还有两道药汤要泡,大概再过半个时辰小叔就得回到汤桶里去,在此之前,你还是再好好睡上一觉吧。”

    “汤桶?”林墨喃喃一句,想必是治伤之用,也没多问,只道:“待小叔好全之后,就去把凌元那小子捉来好打一顿。”

    凌澈面无表情地开着玩笑:“到时还请小叔不要手下留情。”

    凌澈与冯西河两人离开了房间,路过大厅之时,发现张大叔女儿张莎正在打扫大堂,同为女儿家,凌澈发现张莎动作有势无力,再仔细观望张莎脸庞,那分明就是魂不守舍。凌澈等人在此打扰张家半月有余,关心关心也属应当,便开口叫道:“莎妹妹。”

    这一声张莎没有听见,仍然自顾自地忙着,一旁的冯西河倒是奇了怪,即便他们与张莎隔了些距离,可也不至于听不见,凌澈走近张莎身后,轻轻拍了拍张莎的肩,却将张莎吓得一哆嗦。

    凌澈赶忙道:“莎妹妹,是我。”

    张莎瞧得是凌澈,拍着胸脯道:“原来是凌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儿么?”

    凌澈似笑非笑地说道:“莎妹妹做事儿心不在焉的,莫不是遇到了什么心事?”

    张莎却一脸茫然,道:“有……有吗?”

    凌澈没做他想,问道:“那方才妹妹在想些什么呢?”

    张莎被凌澈这么一问,有些慌神,但不过一瞬息之间,道:“没什么啊,就在想凌公子为何不辞而别。”

    原来在想这回事,凌澈倒也没多注意,张莎又道:“凌姐姐,你弟弟这番离去,他可还安全吗?”

    凌元的动向毫无前兆,她凌澈哪里又知道,说道:“我哪里会担心他呀,他不在外头调皮捣蛋就好了,刚刚我还跟叔叔商量着呢,逮到这小子准把他屁股打开花。”

    张莎捂嘴一笑,道:“他也不小了,还打屁股呐,凌姐姐不怕生的么?”

    凌澈却道:“他是我弟弟诶,就算扒光他衣裳我也敢呐,何况打他屁股。”

    张莎小小尴尬,凌澈也不多说,问道:“妹妹,你爹在哪儿呢?”

    张莎回应:“爹爹他出门采药去了,大概再过半个时辰就会回来,凌姐姐找他有什么事?有需要我代劳的吗?”

    凌澈道:“哪里会麻烦妹妹的,小叔他也已经醒来,我们打算后天离开。”

    张莎道:“这么快啊,听爹爹说那位叔叔的伤势确实好得很快,但最好还是多歇息几日,以免复发才是。”

    林墨的伤势冯西河也诊过,基本上已无大碍,凌澈道:“这样吧,看小叔他还愿意躺多久再说,我回头再与他商量商量。”

    张莎轻轻点头。

    此时外头传来声响,众人以为是张大叔回家,却不料声响越来越大。凌澈,冯西河,张莎三人不明所以,走到大厅门口一瞧,发现十数人推翻了晒在院子的簸箕里边儿的药材,有些栽种在墙角的药材也已被脚踏,根茎连同叶子全都给拔出泥地,看样子是活不久了。

    张莎慌了手脚,平日里从未见过这么多生人,就算在医馆病人坐满地上,给病人送药都是父亲代手,她不过负责抓药煎药,哪怕医馆有人耍混打趣也都父亲出面解决,张莎没见过这些阵仗,一时之间吓得腿软扶门,口中却道:“你们是谁?为何毁我家药草?”

    那些人也不答话,埋头弓腰只顾着损毁院子里的药草。

    张莎眼见他们各个衣着褴褛,不像是专门打家劫舍,倒像是饿昏头了的乞丐,张莎说道:“你们是难民吗?若是饿了,厨房里还有些馒头和肉干儿,我去给你们取些来,求你们别砸我爹爹栽培的药草了。”

    就算是难民,凌澈路径各地也都有赈济,这些人虽说着装像是难民,可那步伐,体型却能说明一切,凌澈她看出了门道,当即抽出后腰上的长鞭,挥臂劲抽,一声爆响震慑四周,众暴汉顿时惊住,凌澈顺势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损毁私产不说更不听劝阻,按法应当重大二十大板,你们还不住手吗?!”

    “我们要吃的,我们要吃的啊……”

    那些人口中各自低语,大部都在这个声调,张莎善心一起,也没跟他们要求赔偿的事,只是心软道:“各位别急,幸好你们没有胡乱吃这些药材,要是身子吃出了毛病那可就糟了,各位叔叔还请在院子里等会儿,我这就去蒸些馒头来。”

    一名乞丐看有戏,起哄般高声呼喊:“这位姑娘发善心,我们真是太感动啦,不过我想问问有肉吃嘛?我们大家伙都饿了几天几夜,山林里的泉水喝了不少,肉可是一块都没沾呐。”

    凌澈深知这些人隐晦,担心张莎引狼入室,拦道:“莎妹妹,好人也不是你这般做的,不是姐姐吓唬你,这些人姐姐敢肯定百分百有问题,你带着冯先生进去别忙出来,看姐

    姐怎么打发他们。”

    “可是他们饿了……”张莎还欲再说,凌澈示意冯西河,将丫头拉进大厅里去,紧紧闭上了大堂门。

    众乞丐见凌澈坏他们好事,心头冒火,那领头乞丐有所思地望向凌澈,质问道:“丫头,你是什么人?为何对我们这般?”

    凌澈从来不喜客气,面对这些人,冷面道:“我什么人你们用不着知道,倒是你们是什么人,本姑娘还真想探探究竟,但不知是彭良那伙的走狗,还是李家的鹰爪?”

    这话似清风一般让众人目光透亮,另一名乞丐走到那人身边密语,目光时不时望向凌澈,应该是在确认其身份。

    那领头乞丐将脏兮兮的脸扬起,傲然道:“原来就是你坏了彭良那小子的好事,不过你知不知道,坏了他的好事,也是在断我的财路?”

    凌澈见事主表了身份,暗庆不是李家的人,脸上笑道:“怎么,跑了一条姓彭的野狗,又来了怎么个姓的乞丐啊?”

    这话听得领头乞丐脸皮起褶子,从腹部取出一把匕首,咬牙道:“小丫头,本事不大嘴挺能说的,看我一会儿怎么把你牙齿全都敲碎了再让你嚼下去!”

    凌澈却是不怕,一把抽响莽鞭,回敬道:“朋友真会说笑,牙齿都没了,还怎么嚼?”眼见乞丐怒意盛起,凌澈又道,“本姑娘脾气不好,既然阁下惹恼了本姑娘,那也就不能让你离开这里了。”

    众乞丐听了这话无不大笑,领头乞丐更不搭话,轻哼一声,运足道力,手握匕首直朝凌澈刺去。莽鞭不能让人近身,凌澈同样运起道力,在领头乞丐距离自己一丈处,一把将莽鞭抽了过去。

    ‘铛!’

    只听得一声脆响,蟒鞭缠绕匕首刃上,但领头乞丐竟还藏了一只匕首,挡掉凌澈的横鞭后顺势拿住莽鞭,另只手拿着匕首在凌澈面前阴笑着显摆。

    凌澈惊得冷喝一声,奋力拉扯,发现莽鞭已经动不得分毫。

    领头乞丐见凌澈不肯退让,赫然道:“你们上去把她给我抓住咯!”

    好几名乞丐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对领头人的命令一时之间也听见不得,个个愣在原地。

    凌澈一怒,索性扔下蟒鞭,取过随身佩戴的金玉长剑,不退反进,对领头乞丐来一次进攻。凌澈技道不赖,全仗太监总管易文稚教授,可那领头乞丐反应也快,扔下被蟒鞭缠绕的匕首侧身一跃以退为进,凌澈攻之不及,被那人割伤了手臂。

    “就在外头,小叔叔你快去看看啊,凌姐姐已经在外头跟他们打起来啦。”

    张莎急切的叫喊从大厅里传来,凌澈心知林墨一到,情势势必好转,可小叔尚未痊愈,如何能够与她一同御敌。从小到大,凌元惹祸姐姐凌澈背,凌澈扶不住的远在崄巇山的林墨来支援,母亲凌颜对此多有芥蒂,却又无可奈何。可凌澈身为帝国公主,自尊心极强,自她出国一年多以来,万事亲自过手,不仅安然无恙,还获取到了许多关于三大家族的消息,可现下就连一个伪装乞丐的坏人都对付不了,如何跟皇上共赴大业?

    眼神猛然变得犀利,凌澈单手成爪,竟是隔空将蟒鞭拿回手中,却不是用来对付敌人,而是将大厅木门的扣首铜环系起。

    门里头的张莎开不了门,正惊异间,忽听门外凌澈道:“江道南管不好手下,彭良这贼人成了过街老鼠,居然还有尔等想着取我性命,虽然不了解你们之间有何合契约,但能让你等在这节骨眼儿上来,本姑娘是真的火了。”

    字语说得干净利落,凌澈甩出一根白色丝带,扎在腰腹,振声道:“你们敢来,有多少条狗命本姑娘全收!”

    门内的林墨听见,振声道:“不亏是我侄女儿!就该这般霸气绝伦!不过你先把门开开,小叔也想看好戏啊。”

    霸绝的气焰灼烧着众人心肌,除去领头人之外,众乞丐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忽觉眼神虚晃,众人的脖子已经被凌澈割破,依次迸发出血雾,两息过后,整个院子下起了血雨,将黄土地染红一片。

    “死丫头……你……”

    那领头乞丐话还未说完,也已经被擎身初态的凌澈割喉。

    此人临死前还觉得凌澈这丫头是自己囊中物,可为何眨眼间便能击杀自己,匕首掉落在地,双手掐着喷血的脖子往院外跑去,还未跑出院门,后背遭受重击,脖上的伤口再也抑制不住,血雾喷涌而出,最终匍匐倒地,动了两下便死透。

    凌澈身法之快,擎身初态的样子与神勉和尚见凌元冒着水汽一般,两人同父同母,能使出凌元误打误撞的那一招不是巧合,这是凌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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