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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四章 锄地后期愈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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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锄第二遍地的时候,太阳最热,而且阳光越毒辣也越是锄草的好时机,因为这时锄下来的野草不容易复活。

    这时的男知青大多赤裸上身,晒成酱褐肤色;如果谁总是穿着件挎栏儿背心,以后再光膀子,酱褐色的上身中镶嵌背心样子的本黄色皮肤:远看像是特异的纹身,近看似深浅不同的打彩。

    长久日晒形成的肤色,表面粗糙而又平整,深沉的渗透着色,是超过正常标准的过度健康,呈现模模糊糊如磨砺的坚强。

    这肤色可来之不易:头几晒要起泡脱皮,通红充血,晚上收工回来,都不敢用湿毛巾擦身,因为只是轻轻一搓,就如锉皮般的疼痛。睡觉的时候,也要肩承背负地捎带着火烧火燎,在梦前苦苦挣扎着,久久难以入眠。

    以后,虽然薄、却是大片的表皮撕脱着换蜕,脱去好几层;直到末层经受住灼晒而着上深色,表皮才不再明显的大面积脱皮。

    如果哪位男知青认为长久穿着汗湿不干的衣服、所带来的捂闷潮热及痱子更容易接受的话,当然也可以不光膀子去锄地。

    女知青都是着装严整地去锄地,她们没有别的选择。

    锄第三遍地的时候,玉米棵高及人胸。

    锄地工作快结束的时候,庄稼棵丛没人,成为真正的青纱帐。

    此时,仍敢赤裸上身钻进玉米棵丛里锄地的男知青,令人不胜钦佩,他有资格拍着光胸脯自称英雄好汉,因为绝大多数人是不敢在此时赤膊锄地。有些人甚至还穿上长袖衣。

    这时候的玉米叶边缘,就如同尖利细锯的锯齿,这些虽然微小扁细却韧硬锐利的排刺,会在锄地人的手臂颈背肩等皮肤裸露部位,划割出累累伤痕。

    这时的地最难锄,作业速度也最慢:

    玉米棵已经长得高大,棵棵之间挤排紧挨,人在其中行走甚为不便。

    此时还不易下锄回锄,因为套种在玉米地里的黄豆棵与番瓜蔓也已经长高长大,缠膝绊腿。

    已经到了生长旺盛期的各种庄稼秸秆棵蔓,铺南盖北、扯东拽西地遮掩住了杂草,人锄草的时候,先必须将这些纠缠绞拧的植物径条掀揭起来,看清底下的杂草,再去锄地。

    还有,此时的玉米棵根部已经长出气根,锄地的时候要捎带培土;而锄头是搂拖着使用的劳动工具,要在玉米棵的根部周围掏土堆丘,甚不便利……

    各种植物都已经生长得茂盛蓬勃,于是地里密不透风,汗透衣湿贴身;裤管粘粘乎乎包裹膝面,迈腿,液阻湿扯……

    玉米叶缘划出的伤痕虽浅显、却纵横细密,而且还让人在此痛切地体会自己汗水的怨恨辛苦:汗水腌伤痕,蜇蚀得刺痒热痛,使人心里烦躁翻腾,恨不得把玉米的叶子全部打落……

    咔吧!一株玉米棵齐根断裂,缓缓倾倒,架倚在其它的秸秆上……

    众人一起锄地时,每响起秸秆的折断声,周围便是一片惋惜责备言论;接着又各自忙各自的,人身磨擦玉米茎叶,窸窸窣窣……

    少时,那位弄断玉米棵的人压住心头焦躁,细致认真地继续锄地,小心翼翼地侍弄庄稼:

    因为这时的玉米秸秆,已经不是几寸高时的韧软,而是多汁生脆,锄刃稍微刮碰就折断,根茎干脆分离,夭折。即使结出穗棒,也是细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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