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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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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你的朋友没来?”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她点头。

    “你的脸再靠过来。”他要掐死这个白痴,这么愚蠢的事也做得下去。

    “不要。”她虽蠢,但还不到智障的地步,她才不要再去送死。

    “靠过来。”他低声命令。

    “不要。”她死命摇头。

    “给我过来”

    狠狠一掐。

    白晓舟水蜜桃般的脸颊,顷刻又红起来,白晓舟又想哭了。

    “生眼睛没见过像你这么没用的人,你有点主见行不行?”朋友命令就来,也不管会不会落单,或是发生危险,就这么横冲直撞来了。

    “我”呜这个人怎么跟嘉儿这么像啊,一样都是暴力派,但嘉儿至少不会虐待她的脸。

    “行不行?”他就是爱掐她,谁叫她长得一副好欺侮的样子,被摧残死活该。

    “你是真的要我回答行吗?”看那个样子不太像

    “你说呢?”他恶狠狠地瞪她,答案呼之欲出。

    “行”他根本以欺侮她为乐,十足的恶魔

    “下次别再乱点头了,知道吗?”

    说他恶劣,他却是真心关心她,怕她这种好好小姐的个性吃亏。

    “嗯。”她破涕为笑,觉得他好好笑,明明关心她,却硬要摆出一副厌恶的样子。

    “你又点头了。”他没事就爱掐她的脸,彷佛她是他专属的小沙包。

    她只好摇头,慌乱的模样,立即引起宗人府一阵轻笑。

    他笑了,而且笑容好灿烂,一点都不可怕。

    “面凉了。”宗人府指指她的碗,白晓舟这才回神,慌张的低头吃面。

    原来他真正笑起来是这个模样,好迷人

    一直到午餐时间结束,她才想起来,他没回答她的问题。

    他究竟为什么来韩国呢?

    不懂。

    ----

    午餐过后,天气开始转凉,越来越见寒意。

    普遍来说,韩国今年的天气不算冷。但比起四季区分不明显的台湾来,气温仍是冷上许多,每呼一口气,都冻得吓人。

    对,冻;这才是正确的说法。

    和欧洲一样,韩国虽然表面出大太阳,实际的气温却很低,可以把人冻成冰柱。

    白晓舟他们的旅行团,午餐过后没有再回滑雪场滑雪,而是先搭缆车到缆车的终点,沿途欣赏风景。

    “你们看,那个人的技术好棒,简直就像滑雪选手!”成群结队来游玩的少女,在欣赏缆车底下精彩风景之余,没忘记偷瞄宗人府,他滑雪的技术,就跟那些韩国人一样棒。

    被当成偶像崇拜的宗人府,始终冷着一张脸,无聊的看向窗外。那群女孩看他没反应,也就不再自讨没趣,将目光投注在下一个目标。

    “这个穿红衣服的男人更厉害,竟能从这么高的地方往下滑!”怀春少女们吱吱喳喳,话题不离这个男人如何、那个男人又如何的,气氛热闹极了。

    缆车随着少女们的讨论声,悄悄攻占山顶,来到最终点。

    “各位,这里就是拍摄冬季恋歌的场景之一,里面还有挂这些演员的照片。”导游一方面介绍,一方面带领旅行团入内参观。

    白晓舟当然也跟了进去,缆车终点站里,根本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些自动贩卖机和少数的热食,最大的卖点就是那四幅巨型照片。

    “哇,是裴勇俊耶!”同团的女生笑得花枝乱颤,白晓舟抬头看了一眼,裴勇俊是长得不错,但她觉得宗人府更帅,至少也比他酷。

    “后面的风景不错,有兴趣的人可以去看看。但是风很大,要小心一点。”由于缆车站里头实在太无聊,导游干脆建议他们到外面的空地玩,大家也都兴致勃勃的去了。

    如果嫌昨天国家公园山顶的风不够大,今天的风可真的会吓死人。白晓舟才跨出第一步,就被强烈的风给吹回缆车站里,站都站不稳。

    “哈哈哈”她站不稳,可团员大多出去,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打起雪仗来。

    输人不输阵,跟他们拚了。

    白晓舟不想老是落于人后,也不管自己穿得有多单薄,硬是跟人逞强,和人争看缆车站后面的风景,差点又被风吹倒。

    风咻咻地吹,风势一阵比一阵强,她的耳朵都冻僵了。

    好冷!

    她缩得像团棉球,并用手摸自己的耳朵。两只耳朵不知道是丢了还是怎么样,总之失去了知觉,可见这里的风有多冻。

    接着她又摸摸脖子,那里的情况也一样。虽然穿着雪衣,但没有额外的防护,风依然有办法找到空隙窜进去,把她的脖子结成冰柱

    白晓舟才在怀疑她会不会当场冻成冰雕,突然间一条白色围巾就挂在她脖子上,挂得她莫名其妙。

    这是?

    她疑惑的看向围巾的来源,很惊讶竟是宗人府站在她身边。而且她脖子上的围巾,正是前天晚上他在东大门买的那一条。

    “你干嘛不带围巾上来?”宗人府先生的口气很不好。

    她困惑地注视颈间那条掇满白色毛球的可爱围巾,满脸都是疑问。

    “因为我没带。”这不是他为他女朋友买的围巾吗?怎么拿来借她

    “没带?”这算是什么回答。“我明明看见你买了两组围巾和帽子。”

    “嗯。”是这样没错。“可是那是给朋友的。”不能拿来用。

    “你自己的围巾呢?”他问她。

    “没带。”她说。

    “你是说,你没带围巾来韩国?”他总算弄懂她的意思。

    她点头。

    “你带了一大箱行李,差点连棉被都带来了,结果却忘了带围巾?”居然有这么离谱的人。

    “我、我忘了咩”她又不是故意要忘的,干嘛这么凶啊“笨蛋!”他又捏她的脸颊。“你什么都带了,葯也带、卫生纸也带,就是不带围巾。”

    宗人府捏得更用力。

    “不用说,你也没带护耳?”他的口气凶巴巴。

    “嗯嗯。”她几乎不敢吭声。

    “我就知道。”他气得拿起围巾多绕两圈,像蛇一样圈住她脖子,差点没把她勒死。

    “我、我至少有带手套嘛!”她举高双手,给他看证物,希望他高抬贵手,饶了她。

    “那也是刚才临时买的吧?”他瞇眼,认出那是她来滑雪场前中途购买的滑雪手套,而且还是便宜货。

    “你、你怎么知道?”好厉害的鹰眼,他又没有下车去租雪衣,怎么晓得她这双手套是在那里买的?

    “很少有事情能够瞒得过我。”他冷哼,在放手前把围巾圈得更紧,技巧性的遮住她的耳朵。

    耳朵不期然被毛绒绒的围巾圈住,白晓舟的双耳开始恢复知觉,心也跟着温暖起来。

    她偷偷地看宗人府一眼,他的外表一样冷漠,说话一样得理不饶人,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同以往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发酵,还是她想太多了?

    白晓舟惴惴不安地看着他的侧脸,才发现其它女生也在看他,似乎极想取代她的位置。

    “呃你把围巾借给我,你女朋友不要紧吗?她会不会生气?”经由她人眼光,白晓舟才惊觉到,她有可能也取代了别人的位置。

    “要你管。”他的口气仍是一贯地冷。“她会不会生气都不干你的事,你只要把它紧紧圈住就行。”敢拿下来就杀无赦,绝不轻饶。

    “可是”她不想占用别人的东西。

    “掉下来了。”他用凶狠的眼光,指示她快把围巾围好。

    白晓舟只得赶快把垂落的围巾拿起护住耳朵,免得挨骂。

    “这个行程真无聊,真想赶快下山。”宗人府受够了这样白痴似地站着,又不是雕像,要站到什么时候。

    “是啊”她本来想问他为何带着这条围巾上来,但又不敢问。

    所幸,导游也觉得这个行程给的时间够了,该是下山的时候,他们终于能搭缆车下山。

    下山的缆车又是挤一堆人,大家七嘴八舌闹成一片。唯独宗人府闪得远远的,既不说话也不笑,很难想象刚才他还对她大吼。“等一下去跟劣谟拿滑雪工具,今天一整天的行程都是滑雪,六点钟再到停车场集合。”导游先说明下午的行程,接下来再跟大家交代要怎么归还雪鞋和滑雪工具,就放牛吃草去也。

    他们这些牛呃,不是。他们这些人听完说明后,一个个领走滑雪工具,继续回滑雪场奋斗。白晓舟虽不是什么运动专家,但也不愿输给命运,重新穿好雪鞋后,便披挂上阵。

    没有运动细胞的人真命苦,学什么运动都难。

    她一边挥动手中的雪杖,一边忍不住这么抱怨。

    三个好朋友之中,就属她最没有这方面的才能。学游泳,呛水。学躲避球,老是被球打到。就连谈恋爱,也老是被甩。她的人生就像一连串失败的音符,组合起来就是一首变调的歌曲,悲伤得不得了

    “啊啊啊哎哟!”她就说吧?她才在想人生有多可悲时,悲剧就发生了,跌了个狗吃屎。

    “完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顶头风。四下无人,连个同团的队友都没有,这下要叫谁救她?

    白晓舟悲鸣不已,像只鳗鱼一样地在雪地里面挣扎,却怎样都无法靠自己的力量起身,处境极为悲惨。

    她死定了,呜

    白晓舟心想这下子她非得在地上待到变成化石了,不料苍天有眼,突然变出一位韩国年轻男子来,她连忙乘机叫住他。

    “excuseme。”这时候她破破的英文再次派上用场。“canyouhelpme?”

    不必太艰涩的解释,韩国男子就可以看出白晓舟处境艰难,她跌倒的姿势真难看。

    “sure。”韩国男子也很干脆,大手一伸就打算做好国民外交。但白晓舟实在太笨,也太不上道,不晓得不能完全仰仗他人的力量起身。

    “youhavebetterdothisway。”韩国男子做出双手撑住手杖、靠腰力起身的姿势,这对白晓舟来说是天方夜谭,她要是做得到的话,就不必麻烦他了。

    不过,她还是努力尝试。

    “sorry,ican'tdothat。”她用尽吃奶的力,怎么也无法像他说的那样爬起来,韩国男子只好勉为其难的拉她。

    这实在不容易,尤其在他必须一手撑住雪杖,一手拉她的情形下,情况更为艰难。他们搞了半天,最后还是功败垂成,韩国男子一脸无奈。

    “不,请别抛弃我!”白晓舟好怕韩国男子走掉,她就真的完了。

    这时

    “whathappenedhere?”宗人府冷冷的声音,突然不知打哪儿冒出来,听得白晓舟好想流泪。

    “shefelldown。”韩国男子两手一摊,表示他遇见了一个大麻烦。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还真是遇见了一个大麻烦,因为宗人府的口气真的很差。

    “icanhelpher。”意思就是不用他鸡婆,他可以滚了。

    韩国男子如释重负地拍拍屁股快逃,宗人府居高临下的瞪了白晓舟一眼,然后单手拉起白晓舟,冷冷说了一句。

    “你真是大麻烦。”要人二十四小时看护。

    白晓舟闻言委屈地将护目镜脱下,本想让他看清楚她眼中的泪,怎么知道才刚脱下眼镜,立刻又挨骂。

    “你要笨到什么时候?!”宗人府忙用身体护住她的脸。“你不知道不能够随便在雪地里脱下眼镜的吗?眼睛很容易受伤!”

    白色的雪就像是照射镜,会将阳光加倍的反射回来,容易对眼睛造成很大的损伤。

    “对、对不起。”躲在他胸膛里面的白晓舟拚命的道歉,她真的完全不知道这回事。

    宗人府嘴里还是不断诅咒,手却小心翼翼的帮她把护目镜重新戴好,确定一切ok了以后,才缓缓放开她,劈头给她一顿狠骂。

    “没有知识也要有常识,没有常识也要懂得看电视,你这样”啦啦啦白晓舟被骂到臭头,心里却很温暖,对他充满了感激。

    当天晚上,他们泡温泉的时候,白晓舟的脑子里面充满了他的影子。

    宗人府

    唉,不妙,她好像真的已经爱上他了。

    想起宗人府那张俊帅的脸,白晓舟又陷入无尽烦恼之中,整晚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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