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写聊斋志异

    东海有国，其名为夏，国王少而好蹴鞠之戏。时其戏大行，因会而约为赛，凡四年一约，胜者号寇军，赏万金。

    王归，谋诸臣。设有司，悉招国内善技者为伍，岁给俸，比于大夫，使良将督之，以为争雄之计。既出选拔，大败而归。王问之，对曰：初设此戏，国不惯习，但操熟之可战。王然其言。然其后三十年未尝闻胜迹，王忧之曰：孤将就木，不求寇军于诸侯，但求一睹其胜于简拔矣。有司俯地自请，王抚之，因亲笔赐誓曰：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既尔再战，复败之。有司曰：彼国咸设国内赛，类于大约，岁战而择其优者为伍。彼以战代训，吾实不可当之。问何解，对曰：当效之。王从其言，设联赛。后四年，再战于选拔，复败。王怒，罪有司。对曰：俸薄，不能力战。王从之，迁其徒众俸比卿士。复战，仍北。王益怒，有司惑王曰：实督者之罪。王罪督者而易之。再四年，复败之，王大恐，不解其故。有司说曰：番僧善念矣。王大悟，使人厚爵重币以求贤。归而授之三军。

    初，蹴鞠胜于夏者，民爱其甚于王。屡败，民怒。争鼓噪于王。王患之而告曰：向使国帅，不胜其职，今使番贤为帅，必胜之。民怒遂止。厚望番帅，不期复败，番帅亡不知其终。王大忧民之怒，欲罪有司。有司进曰：南阳三葛，君未得其龙，安得不败？王无何，愈厚币期求其龙。

    或言于王：数败之咎在于联赛，有执其法而受墨者。王大怒，使有司勘问，得其受墨者龚生。

    龚受执，欲白于王众罪。有司患之，阴使人说龚曰：君见执，罪一人而安家小。若证，无何举国为君之敌耳？且休言。龚叹而止，无几狱死。

    王一日独寝，见龚生急入，执王手曰：昏君，吾与汝质于堂矣。王大恐，回视其榻则身犹卧，知已死，复不敢言。忽至一殿外，有武士导入。见帝者居于上，王与龚生仍俯殿下。龚讼王之不明，王但战兢以推有司惑人。帝温言抚慰之，曰：知君宽仁，过受惑于人耳。乃约龚后世，抚之退。因执王手命置席酒。

    席间意甚殷勤，王惧意稍。执杯祝帝曰：下臣无得，死当服罪。然唯念戏耳。奈何就死？帝笑曰：君寿未止，今要君一见，但酬君之爱耳。王曰：可得寇军乎？帝笑不答。王泣而再拜曰：求出亚洲，折吾寿以偿。帝不应，王伏地大号，叩首泣血。帝不忍曰：君爱此戏，实不知其为戏也，若使游戏于民，称颂街尾，殆不战可胜。然君之臣以彼为进身，更求闻达于诸侯，巧言媚上，实饱于私，此万劫难为寇军矣。王顾请，帝不得已曰：君寿一纪，以折，值乎？王但叩首耳。

    帝命送王归，叹曰：朕念君之诚，不得已为之。朕亦罪于天，盼君俱来，早晚叩首，以酬朕罪。王谢归，嘱曰：昙花开时诏君至时。

    王既醒，怪之。适使回报贤者米生礼聘至。王大喜，使治军，二年败卡、曼诸国，始出亚洲。

    既归，王崩，而昙花开矣。

    异史氏曰：　蹴鞠之戏，或言相轻，然方寸之间，见世间百态，人情冷暖，所痴者，何止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