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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难忘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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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找回一些东西,我再次拜访了这幢小洋楼。半年前,我曾在这儿居住过,不久因为有事在身不得已离开了这里。这些天,单位派我到江城出差办事,手头的工作忙妥之后,得了空闲的时间,我便来看一看这所旧处。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小区里很是清静,居民稀少,倒是种满小树和青草的草坪像大小不一所处可见的深绿的地毯使人赏心悦目。初秋的风有点凉了,叶子掉下来的还是浅绿的肤色,可我按捺着激动的心情兴奋不已。

    沿着熟悉的小区林道,拐了好几回,我站在了这幢小洋楼下。这是典型的复式小户型,里面有四个楼层,互相独立,明亮宽敞。建筑四面墙壁涂殷红色,顶楼着墨绿色,装有两只吊顶。这样的户型在江城的郊区,见得很少。

    顺着宽阔,幽静的楼道,一口气爬了三个楼层。到了402室门口,我立着不动了。当初离开时,搬来几个新的合租人,只是他们现在是否留在这里。正在我犹豫不决时,门自动开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他先是怔了会儿,然后笑嘻嘻地开了口。他问,你找谁?然后用和善的目光打量着我。

    可我显然还没从惊状中醒过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搪塞了一句:嗯,我是来看房的。这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有点手足无措。只是年轻男子的目光像一阵雨后的阳光,落满全身,感到一通舒适。

    旋即,我将缓慢的思绪打发走了,变得镇定。和他说明了我的真实来意,以及以前我和这里发生的故事。

    听完简单的叙述之后,他很乐意让我进门,竟还友好地指引我,帮我介绍这里的现状。

    我们避开房东家的四楼,直接上了顶楼。推开厚重的木门,一阵沾满灰尘霉菌的怪味钻进鼻孔里,我咳了几声,他没有任何反应。我们迈着小步,挪着身子进了门。

    客厅的正中间,陈列一张檀木长方桌和几把松木做成的靠椅,约摸着有十多平方米,几乎占了客厅的三分之二,阳台和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洒在上面,映出一层薄薄的灰尘,像一张刚撕出的面膜贴在某个女子的脸上。四周的墙壁雪白单调,挂着几幅写有激励话语的画纸。顶上吊着像擀面杖一样形状的日光灯条,照得人发慌发闷。

    我一边左右观察着细微的变化,一边疑惑地问他:“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流畅地说道:这儿目前住着两个人,我和另一个年轻人。我们合租了才两个月。而之前有一段时间无人居住,我们搬来之后,由于楼上面积太大,白天里忙着找工作,两人疏于清理打扫卫生,就成了这副模样了。

    接着他脸上堆满笑容,说了句:“客厅有点脏,尘味重了些。卧室天天打扫,你跟我来卧室看看,对比一下和以前的差别。我很乐意地答应了。

    经过第一间卧室时,他解释到,由于无人租住,房东把第一二两间房锁了。我和室友租第三间。多走了几步,他把门推开,引着我进了去。

    里面摆设简单,两张单人床安放在狭窄的房间两侧,正对面摆着一方木桌,上面堆满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地上看不见灰尘,可能今天刚打扫过。除了顶上一个吊扇和日光灯以外,没有任何的物品。

    和以前几乎一样,没有太大的变化。我几乎脱口而出来的。他笑眯眯地连声应和着,又说了句:“我们刚搬来就这样的,平日里找工作忙得要命,就没工夫整理什么了。毕竟这是租借的临时处所。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主动提出上阳台走走,他留在了房里。我兀自出了卧室,上了宽阔的阳台。隔着栏杆,先是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无心地远眺着前方。

    突然,我眼角的余光瞥视到左边的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堆放着一堆杂物,不是,具体说是一个印有红色碎花的塑料杯,散落在旁边,杯身涂满了淤泥,红色碎花却依稀可见。

    我拾起它,眼神突然变得深邃,像一道流光回溯年轮。顷刻之间,脑海被浮现的记忆填满,我沉浸其中。

    半年前,正是寒冬腊月的年初,风雨料峭。我只身从家里前往陌生的江城。几番周折之后,找到了这里。和另外一个室友合租了这里的第一间房。

    我们相识很快,后来他跟我说,他叫李涛,和我情况差不多,大学刚毕业。他人长得清瘦,个子高。

    当时他在一座房地产公司上班,从江城大学毕业一年了。由于诸多遭遇相似的缘故,性格随和,聊得很投机,暗忖着,倒也有海内存知己的境况了。不久之后,我们便成为了益友,互相鼓励着,相处就一直很融洽。

    前些日子,这儿只住我们两个人。过了一段日子,陆陆续续搬来了二三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私底下会询问我们一些细节,都是一些像房东是否黑心,晚上是否安静等关心的隐含问题。接下来,他们前前后后打扫整理房间,找房东商量租金,又折腾了几天。

    一个星期过后,日子总算平静下来了。我们都熟悉了些。见着面,也作揖一下,打声招呼。有意思的是,那三个人中,有一个年轻女子,她单独租了第三间。平日里,她很少主动找我们说话,没和我们提及过姓名,她经常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露声色。

    可是,她做事却异常勤快利索,自从她来第二天,什么客厅阳台卫生间,都被她一人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我们四个男生有时对她既好奇又佩服,有时也会因自己懒惰而羞愧几次。

    而第二间房的两个男生,一个叫黄昆,另一个叫陈龙,他们的年纪竟和我们相近。大学刚毕业,手里还没找到工作。外貌上,他们都一副清秀的面庞,戴着一对眼镜。而可能是理科出身,他们一般不爱说话。有些日子,他们过来借吹风机,剃须刀时,我们因此会答两句讪,才了解了他们工作的一些内容

    在这里,白天楼上没人影。到了晚上,我和李涛有说有笑,其他两间,会静得像附着在窗棂上的尘埃一样

    有时,窗外凌烈的寒风呜呜作响。我们都已进入了梦乡。这时会有门缝裂开的声音,一道光线从里面照射出来,过道内,回荡着人脚步橐橐的回音。过了很久,门缝被合上,光线隐没之后,一切才恢复了平静。

    进入三月,冬天的寒意悄悄消退。早晨,男生起来还是很困难。在睡梦里,我们就会隐约听到哗哗的自来水声和叮叮咣咣的打击声。接近七点半,我们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时,发现客厅卫生间都清洗的很干净,也很干燥。而她拎着包,早已匆匆出了门。

    傍晚下班回来,大家累得像胶泥似得,身体软在床上听音乐,玩手机。这时,她最后一个,才回到这儿。有几次,我们问了她做什么工作,起得早回来却这么晚的原因。每次,我们感觉话就像梅子核含在她的嘴里,想吐时却被吞了下去,她只敷衍一句话说,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我们不知道,白天她出去做什么,晚上为什么回来这么晚。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四月,初春来临,小区清脆的鸟鸣声比以往多了许多,空气也变得湿润。

    我们开始七点起床,但是她比以前更早了。有一次,我偶然起来上厕所,正好遇见了她。她说要走了,跟我打招呼,我没搭上话。还有一次,上级公司临时检查,我要起早去公司准备材料。

    这一次,下楼时我遇到了她,我们一起走的。

    早上的空气有点凉,她穿了一套红羽绒服,长辫子盘后脑勺,前面留着齐眉碎发,脸色红润。

    我觉得这样的机会不多,我们在去公交站牌的路上,我趁机问她:“你的工作应该很累吧?”她好像没有听见。

    我故意提了一个音调,问她:“你在哪工作啊?每天要起这么早?”

    “在一家私企”这一次,她直面回答了。我觉得有些奇怪,但是继续问了。

    “是做什么的,这么长的工作时间”

    “私人工厂一般都这样的,不考虑员工时间,只讲究利益。”

    “哦,那你每天也很辛苦了。”

    “嗯还好吧。”

    之后,两个人之间沉默一会儿,但我不喜欢这样的情况,便决定主动打破它。

    我随口问道:“你之前是哪所大学毕业的,需要去这种私企工作”顿时,她的脸色乌青,不再和我说话,我意识到了,这就是经常阻碍我们的交流的语言阴翳。

    我有些尴尬了,于是,我们一路上没有再继续说话了,直至她先上公交车,我们说了声再见。

    过了两天,我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三个,他们一脸疑云,久思无所得。

    突然,有一天晚上,到了九点她的房间始终没有声响。大家出于关心,都相互疑惑起来。我试着敲击她的房门,没有答复。后来大家左右议论,见屋内一直没有灯光,推测她可能还没有回来。当大家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待时,她突然出现了。

    这时,她缓慢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我们,她定住了。这一次,她脸色蜡黄,眼里充满无尽的疲倦,同时还掺杂着一丝愤怒。羽绒服划破了几个口子,腿站不稳,身子轻微倾斜,手上的包没有了。此时,她就像一只受了伤的母豹子,散发着仅存的怒气。

    见状,大家一拥而上,关心地问她怎么回来这么晚,吃饭了没。她一声不吭。当我们还再询问时,突然她身子一软,倒在地方,呜呜呜哭起来了。

    大家顿时不知所措,围着她,安慰着有话起来再说,地上太凉等话,也试着几次扶起她。可她仍旧哭得厉害,谁说话都没有用。我们看着劝说无果,有人去倒开水,有人去拿湿毛巾,忙得屋子转了起来。

    而我还蹲在一旁,给她递餐巾纸,不厌其烦地问她原因,绞尽脑汁地安慰着。当大家聚拢来,送上毛巾和热水时,我们劝她起来擦把脸,喝点热水。

    僵持了一阵子,局面缓和了。她开始徐徐起身,我和李涛顺势把她搀扶了起来,她在椅子上坐下后,她的呜咽声没有了,只有她的喉咙哽咽着不说话。我端来杯子,她轻轻呷了一口,接着便一口饮尽。又用毛巾擦了个脸,似乎心理平静了些许。

    黄昆问她,吃饭了没。她只是低着头,不做声。这时,陈龙竟然从自己房间里,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泡面,放在她的旁边。她看到泡面,又抬头瞅了我们一眼,却没有止住泪水,哇地一下子,便再次大哭起来。

    我们又变得手足无措,三三两两说着重复的,相同的安慰话语。又经过一番安慰,她终于同意先吃完泡面。此时,泡面温度冷了,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当我们清楚地看到这一幕,眼里会流下心疼的泪水。

    吃完泡面,大家都静默对坐着,她坐在我们中间。此时,她耷拉着脑袋,脸色恢复了些,流露出柔弱的哀伤。或许,是什么瓦解了她的坚强,使他脆弱的一面显现出来。她像一只受伤的小鹿,眼角溢满委屈的泪水。

    大家都不想她再哀伤下去,也就没问她情况了。这时,黄昆和陈龙在私下一旁小打闹着,李涛捣鼓他们,叫他们安分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突然开口了,今天我遇到了抢劫。接着她就把如何中午从工厂出来吃午饭,被飞车抢了拎包,没有追到。然后报警,填写案件材料,被询问案情到最后一路走回来的情况,一一说给了我们听。

    我们听得很气愤,也很难过。大家也明白了她的衣服划破是抢包时拉链划开所致,身体虚弱,是因为午饭晚饭没吃,走了一晚上的路的原因。

    说完这些,她强忍着泪水,只是略带懊丧的口吻说了一句:本可以这个月底就走了,但现在什么都没了。大家听完,好像一阵冷风扫过树林,又有点不知所云了。

    我们很同情她,李涛过来安慰说:“没事,钱我们可以借给你,等你有了再还。我点着头,他们也都愿意借。她看到我们这样善意的举动后,心里有了一些安慰,轻声说了谢谢,然后就兀自回了房。

    大家围在她的房门口,等了很久,见没有响声了,以为是睡着了。就都各自散去,睡觉去了。

    半夜,门缝又开了,一丝光线照射出来,过道里,回荡着人脚步橐橐的声响,还有哗啦啦的水声,好像还有微弱的抽泣声。时间过了很久,门缝合上,光线隐没之后,一切才恢复了平静。

    五月份已是暖春了,小区的小草绿油油的像从水里刚洗浴过得一样,树木枝叶繁茂。空气温暖湿润。出行的居民穿着长袖,线衫,有说有笑,一眼望去似清风拂过湖面,漾起涟漪阵阵。许多性感的美女,穿起了长丝袜,像一帘妖娆妩媚的风景。

    我们好像一夜之间精神了许多,每个人七点之前都起床了。可生活内容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多大改变。她会把地面打扫得清洁干净,然后很早就出门上班了。

    自从上次事发生后,第二天,她找我们每人借了一百块钱,说一发了工资就会还的。我们都说多借点,四百块钱支撑一个月太困难了,可是她坚持只收了四百块钱。

    这一天周末,一大清早,我把被子撂在阳台栏杆上晒。又忽见得她匆匆出门,刚到门口,我把她叫住了。

    我笑眯眯地问她:“怎么周末要加班么?”她点了点头。发急问:“你还有事吗?”

    我想了几秒说:“那没事了,呵呵,注意安全啊!”说完,她披着秀发,匆匆出了门。

    等到大家都起来了,我又把这件事和大家说了。李涛顺口就说:“她可能是缺钱吧,你看刚丢了钱包,又借了我们的钱,放在谁身上也会寝食难安的。况且同在屋檐下,天天见面,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可能是不好意思吧。

    黄昆开着玩笑说:“可能是他们老板在剥削劳动力剩余价值”陈龙挤过来,从肩后打了他一下,咧着嘴说:“晚上回来我们问问。”大家知道这样不可能,就都笑成一团,互相推挤了一番。之后,就各自找事做了。

    等到这个月的末尾,江淮大地已进入梅雨季节。常常会连绵一个星期下雨,大家的心情有时因此会异常烦躁。

    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路面上,小区的洼地里都是积水。大家虽然早出晚归,但回来后,就彼此很少说话,就连我和李涛,有时一晚上只说上两三句话。

    每个房间里,晾满了潮湿未干的衣服,而大家的心情也湿衣服一样,沾满湿气,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发霉的。

    等到六月五号这天,是端午节了,大家都放假一天。

    外面的雨,眼看着不知下到什么时候,大家心里彻底没了谱。于是,大家都蜗居在房间,一天不肯出门。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出门去了,因为早上我们就没再看到她。

    夜色一点点逼近的时候,外面的鞭炮声早已此起彼伏,震声连天了。此时,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坐立难安。

    这时陈龙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号码,他笑呵呵地说着难懂的安庆方言,和父母聊着天,他的声音很大,两个房间都能听到。

    听到他说得其乐融融的劲头,其他人心头开始涌现之前隐藏的淡淡的忧愁,而且越来越重。终于,我们忍不住,开始接二连三地开始往家里打电话了。

    一阵肆意的寒暄之后,每个人的心情好转了许多,节日的气氛也日渐浓郁。这时,我和李涛一起,到他们寝室商议说:“要不今晚我们在这儿聚餐。大家听了,一致赞同。

    于是,我们各自分配了任务。谁去饭店采购几盘热菜,谁去买冷菜,谁再去买啤酒以及谁布置场地等,一切安排妥当了,大家一哄而散,兴冲冲去准备了。

    过了近两个小时,大家都相继回来了。桌上摆着两斤卤牛肉,一斤花生米,两斤卤鸡翅,一斤烤鸭,热菜有红烧爆肚,红烧猪大肠,清蒸武昌鱼,糖醋排骨。这些菜两行二字排开,竟也把桌子弄得满满的。

    大家互相吆喝着,纷纷找已擦拭过的椅子坐下,我和李涛一边坐着,他们俩一起相对而坐,四个人正好围成一个圈。这时,屋内的气氛已热闹了。

    我掏出小刀,弯腰划开一箱雪花啤酒,然后取出来,分发给大家,一人一瓶,其余的酒都放桌面,以备不时之需。

    每个人都红着脸,打开酒瓶,倒满酒杯。李涛举着手里的酒杯,首先开了口:“哈哈来,兄弟们,干一杯,端午快乐!”黄昆他们见势,端起眼前的酒杯,准备干杯畅饮。突然,我的一句话打断了这种欢快的节奏。

    他们用惊异的目光看我。我不慌不忙地重复起这句话:我们不能喝,她还没有回来,我们应该等她。听到第二遍,大家有些狐疑起来,都默不作声,面面相觑着。

    我接着说了下去:“大家都是室友,端午节她也是一个人,到现在还没回来。聚餐应该等她一起。”说完,我们都思忖了良久,这时,李涛早已放下酒杯,脸色平静,对着大家说:“她还没有回来,我们等她一起吃吧。”

    黄昆和陈龙也换了一种温和的脸色,连忙点头说是,同意等她

    于是,他们放下手中的餐具,我把热菜用保鲜膜贴上,大家乐意地等待她尽快早点回来。

    然后,我和李涛在一旁小声说起话来,他们俩聊了两句,就嬉笑着扭打在了一起。我和李涛多次真心提醒了他们动作小一些,别打翻了餐盘。他们竟也收敛了些,转作窃窃私语,接着又忍俊不禁大笑起来。

    我和李涛见状,便没有再管他们,单独说了很久。

    一段无聊的时光之后,黄昆他们俩没声音了,脸上却难掩不安的情绪。只是,想起之前的约定,大家不好说什么,也一直没有动筷子。

    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近八点半了。我开始打破了的处境,笑呵呵地说:“要不我们吃吧,大家也都饿了,等了这么久,她不会再怪我们了。”

    此时,大家饥饿的样子已很明显了,因此,也没有再互相推脱,他们准备吃菜

    而我们尝试重新恢复之前热闹的氛围,强颜欢笑起来。看到我倾着身子,撕开保鲜膜。每个人手里再次拾起,响当当的碗筷时,很快,大家按捺不住兴奋的情绪了。

    这时,一阵风像浪一样打过来。门推开了,她从容地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布袋,站在我们面前,脸上泛着红苹果色。。

    大家一看,都很吃惊。但我很快机灵地站起来对她招呼着说:“呵呵,菩萨终于来了。快,来这边,我顺手指了旁边的空椅子。

    李涛脸上堆出笑容,变着调说:“哎呀,我们可饿坏了,来,大家一起吃吧。”话刚落音,大家就手忙脚乱,一胡通吃起来。可能是觉得不好意思,她一直没有动筷子。

    我好了奇,就小声嘀咕着问:“嘿,你怎么不吃啊?太荤了?”她这次却一改常态,凑过来,轻柔地说:“我吃过了,你快吃吧。”说过,嘴角泛起阵阵微笑。

    对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我乐得嘴里那块肉差点掉下来,嚼了好久才咽下去。而我故作镇定,继续埋头吃着,偶尔余光会撇到她善意的眼睛。

    我们闹哄哄地吃着桌上的食物,丝毫没再去注意她的一切。而她只是一直用清莹的目光注视着我们。

    期间有人不停地问她为什么不吃。还有人边啃食肉类,一边会对她说:这个好吃,你多吃点。而她呢,都投以善意的目光,没有说一句话。后来,我对他们说她已经吃过饭了,就没有人再问什么了。

    很快,将近十点钟的时候,大家都基本上吃得差不多了。桌上餐具凌乱无序,盘内食物一扫而空,只剩些残羹冷炙,可是瓶里酒却很少喝。

    这时,黄昆边用纸巾擦嘴,边开始取笑陈龙之前他吃相难看。陈龙转过脸来,反唇相讥道:哈哈,你吃时候像一只野猴子。这惹得大家嘻嘻哈哈笑个不停,他们俩暗自觉得不好意思,就不再说了。

    这样的气氛显然是热闹起来了,大家兴致很高

    这时,我话锋一转,问起了她的情况,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在哪吃得饭。而他们似乎也引起了某种警觉和好奇的样子,端详着看她,希望她真能说点什么。

    可她还是并没有打算说话,先向我们笑了一圈。然后,头低下去,把那个布袋,撂在了桌上。大家开始注意起袋子,问她是些什么。

    这时,一切谜团似乎有了转机,因为她开始在酝酿着语气,似乎将要对我们袒露一些秘密了。而我们一直注视着她,得出了这样的推测。

    果然终于她开口了,她用和婉的语气对我们说:“过完今晚。明天我就要走了,只是想等你们吃完说出来。”

    听到这第一句,大家头上好像轰了一个炸雷,惊诧万分。然后,大家都黑青了脸,不再看着她了。

    她似乎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一幕,竟有着急了,慌张地说:“怎么会这样啊。可说完后,她平静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从袋里,取出一只印有红碎花的塑料杯,递到我眼前说:“这个送给你。”

    她这个突然的举动,让大家都觉得有些意外。

    我惊奇地瞅着她,嘴角僵着微笑,有些难为情地说:“送给我?”说这句话时,我一边张望着他们。

    “是的,每个人我都买了。一人一个,大家不会嫌便宜,不要吧。”她紧接着说了。

    听她这样叙说了,我不想彼此再僵持下去,而使本来不好的局面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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