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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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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垂手轻禀“属下们在秦护卫昏迷之地方圆十丈内仔细查寻过了,共发现五匹马的痕迹,分往不同方向而走。但因地临官道,痕迹已被全然掩去,因此无法追查。”

    依现场看,并无打斗痕迹,伍先生被劫走可能性不大,她应该是毫无反抗地被带走的。

    “射月所中何毒?”

    “据徐大夫讲,是十日睡。此药产于西南边陲,产量极少,江湖上并不易买到。药无味无形,只要吸上两口,便足以让一个壮年男子沉睡上十日。”

    聂箸文稍吁一口气,至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没有受到伤害。但自行他的自行现在在哪里?是否受了苦?是否安然无恙?

    他直直瞪着桌上的一枚金扣,及一截断掉的木钗。

    金扣是自行衣襟的饰物,木钗则是他亲手做成,送给自行的簪发之物,而今,他精心雕琢的“比翼齐飞”已断成了两段,莫非自行

    呕——热血上涌,哇地一口喷了出来!

    “箸文!”一旁的聂修炜一下子冲了过来,双手撑住亲弟摇摇欲坠的身子“冷静!冷静下来!”

    自行不知所踪,府中已是乱成一团,若箸文再因此而病倒他不敢想象后果!

    “冷静?”聂箸文毫不在意地随手抹一抹唇,对拭在袖上的刺目艳红视而不见“大哥,你叫我冷静?我怎么冷静?自行不见了,我心乱如麻,我没办法冷静啊!大哥你说,自行会不会会不会”

    若没了自行,他还活着干什么!

    “不要瞎想!”用力地握紧弟弟紧绷的双肩,聂修炜严肃郑重地回视他“目前最重要的,是设法找出自行的下落!你好好想想,这金扣与木钗是不是自行所留?”

    金扣与半截木钗是在射月身下寻得,好似是偷偷被塞进去的。

    可射月依旧在昏睡中,十日未满之前,是绝对不会醒来的。

    一切,只能靠这小小一枚金扣子及半截木钗。

    “金扣子?木钗?”炽狂的眸又射向桌上物,猛地一亮“是金府!”

    “你是说”

    “错不了!掳走自行的人,一定是苏州金府所派的!”

    那日金家兄妹在聂府受辱离去后,竟再无金府的一点消息,而此刻金府布行已临倒闭关口,若不能带回自行去重整金府布行,金府只有死路一条!

    “朝阳,你即刻调派人手,全力追查苏州金府的一切人事来往,必要时,调动中原聂府所有消息网,严密监视金府所有布行!”

    脑中一清,立刻思路清晰,快速地下达一条条指令,力求快速寻出自行下落!

    聂修炜暗中吁了口气,兄弟弟已恢复冷静,他终于可以放心了。

    但真会是苏州金府所派之人带走了自行吗?

    若是,那半截折断的木钗又作何解释?

    虽百思不得其解,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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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动了所能调动的力量,却依旧是白忙一场。自行,还是音信全无。

    种种的迹象显示,自行并非被苏州金府劫走。

    那,又会是谁呢?

    射月终于醒了过来,却对昏迷前所发生之事毫无所知,他是在睡眠中被人迷昏的。

    可是,他身为练武之人,即使在睡梦中,警觉性依旧很高,一有风吹草动,便应会醒来才对!

    “那日已晚了,我本想先在小镇上找个旅店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奔回京城,可伍先生说,她想念大家,想赶快回家,所以我们便连夜赶路”他细细回想与伍自行回京路上所发生之事。

    “到了城门,还不到四更,城门未开,我和伍先生便在路旁寻了个避风之地,准备稍稍休息一下,等五更天城门一开,便立刻进城回府。谁知,我们两人太累,没闲聊上几句,便双双不支地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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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箸文几乎整日坐在美人坞花厅的软榻上,倚在自行最爱倚坐的窗台一刖,不言不语,静等各处消息传来。

    日日夜夜地静等,让他几乎耗尽了所有精力,人很明显的消瘦了一圈,只剩一双炽狂的黑眸,一眨不眨地从窗口盯着美人坞的院门,眸里隐藏着熊熊的思念,期待他的自行会在下一刻出现在他的眼前。

    但,期待却一次又一次地落空了!

    为什么当初他会答应自行一人前往南京?

    为什么他不陪她前去?

    他恨死自己了!

    猛地一握拳,任由手中的半截木钗狠狠扎进手心。

    他痴痴看那血液顺着伤口缓缓冒出,愈流愈多、愈流愈猛,渐渐将钗染成红色,却一点也不觉得痛!

    那木钗是他亲手做的!

    他最爱每日清晨时,自行散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慵懒地斜倚在这软榻之上,从窗口看他练武时,唇畔含笑的模样。

    那是男装的自行唯一显出女子妩媚的时刻。

    就为了那一刻,他风雨不间,每日清晨即起,将沉睡的自行抱来软榻上,逗她、闹她、迫她清醒,要她努力睁着睡眼瞧他练拳、习剑、射箭

    记得那一日,他又逼她倚卧窗前,看他在院中习剑。大概前晚闹她闹得太晚,她一副睡不饱的可怜样子。可他死也不允她再躺回床上,一定要她看他习完剑,再回去补眠。

    自行斜头看他拿着剑舞来舞去,便笑他:“将剑舞成一团花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呀?能当衣穿呀?”

    他好胜心一起,便随手从一旁的石榴树上削下一枝老枝来,笑道:“是不能当饭吃、当衣穿,可它”扬扬手中的剑“能当刀用哟!”

    “哈刀和剑还不是一样?”她皱鼻,颇不以为然。

    “那就让你看看一样还是不一样,”说罢,他刷刷几剑,便将手中坚硬的石榴枝削成了簪子模样,再几剑细雕,一支木钗便做成了。

    “送你!”长臂一伸,他将木钗塞到她手里。

    他虽不精雕刻,但自幼在府中见惯了玉雕师傅手持刻刀的样子,小小的几手雕技,久了,自然也有一些。

    “怎么样?喜不喜欢?”见自行拿在手里细细端详,他一笑。

    木钗一端平滑,可用来簪住束发,一端稍宽,雕了一双交颈相栖的鸳鸯。

    “这可是比翼齐飞哦!”他将自行的欣喜看人眼里,不由得洋洋得意,盼她能夸奖他几句。

    “哪里齐飞了?”伍自行偏不顺他意“我只看到了两只呆鸟头,翅膀在哪里呀?没翅膀怎么齐飞呀?”

    “你找死!”

    他忍不住从敞开的窗口扑进去,将巧笑倩兮的小女人狠狠扑压在软榻上。

    “这是我的一番情意耶!你不感动也就罢了,还敢笑它?皮在痒了是不是?”他咧唇歹毒一笑,狂肆地吻上他的自行

    木钗,自此簪在自行的发上,片刻不离。

    他愣愣瞪着掌中的半截木钗。

    再也忍不住想念的煎熬,流血的掌再用力一握,那染红的木钗顿时又往掌中陷入几分,几要穿透掌背!

    血,让它尽情流吧!或许等它流干了,他便再也不会有万蚁啮心的感受了!

    他垂眸静望那从掌心不断涌出的血液浸湿了他的衣衫,悄悄流到了软榻之上,他,竟微微笑了起来。

    “你疯啦?”

    本想同妻子一起来陪陪弟弟,孰料一进花厅,聂修炜便见着了他不要命的举动。

    “阿涛,快拿布巾来!”

    聂修炜急步抢上去,紧紧搂住兄弟流血的手掌,将深扎进掌心的断钗拔出。

    “你不想要命了吗?你以为你这样自残,自行知道了会开心吗?”用阿涛递来的布巾将伤口里起,扎紧,他叹了一口气。

    “这便是那支木钗?”不敢去摸那染满了红血的钗子,阿涛只仔细地瞧“那两只呆头鸟呢?”她见自行整日插在束发上,所以知道木钗的形状。

    聂箸文任他大哥替他包扎手掌,目光仍盯着木钗,摇摇头。

    “它叫比翼齐飞是不是?自行说,没有翅膀怎么飞呀?还齐飞咧!”粗心的人忘了给鸟雕上翅膀啦!

    “阿涛!”刚要阻止妻子的胡言乱语,却瞥见亲弟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怎么了,箸文?”

    “齐齐飞!”聂箸文颤抖抖地用手指着钗子“齐飞!自行的意思是‘齐’!”

    “齐?”

    “韩齐彦!”

    天哪!他怎会忘了这一号人物?!

    虽只见过韩齐彦两次,他却明白那位云南韩氏药堂的少主,对自行有一种不亚于他的炽烈情感!

    “韩齐彦?”聂修炜皱眉,这半截断掉的钗子是这个意思吗?“那枚金扣子你又作何解释?”

    聂箸文闻言从怀中立刻掏出金扣,不经意看到扣子上的“非”字形雕纹“非金?不是苏州金府!”

    他以前只以为金扣意即金府,可却从未仔细看过扣上的花纹!

    他们全想错了!

    若这金扣与断钗确为自行所留,那她隐含的消息是——

    非金府,乃韩齐彦!

    是韩齐彦掳走了自行!

    迷昏射月的十日睡,来自西南边陲——韩齐彦正是云南大理人氏!

    对于其它人讲,寻一些十日睡确是很难,但对于韩氏药堂的少主,则易如反掌!

    “来人——”

    一扫先前的失魂落魄,聂箸文扬声高唤,抖擞的精神重新回来。

    “从河道着手,在京城至云南的所有水运道上,细细搜探!”

    他们遍寻陆上信道,却找不到自行的任何踪迹,那么,韩齐彦走的必是水路!

    由京城乘船顺运河南下,取道山东入海,再循海路往南入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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