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世事人心

她掌下扭曲，她怒视楚歌，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是民族大业，这是国家的未来。我们的牺牲是为了我们的民族，我们子子孙孙的未来。”

    “我们有了五千岁。”楚歌回过头，他的眼睛有些泛红，只听楚歌用略微难受的声音，向李安然说道：“我们已经有了五千岁。”

    “什么意思？”李安然微微一愣，望着似乎有些难过的楚歌问道。楚歌回过头，又将注意力放到了图纸上，说道：“按照楚河他们对于转职者的体质、细胞以及核心基因的研究。每一位转职者的生命都已经获得难以想象的提升，我们新陈代谢足够让我们维持到五千岁，且依然保持青春。”

    “五千岁？！”李安然脸上露出难以想象的震撼，她急迫的问道：“消息属实吗？怎么可能？”

    “我也问过苏择。他告诉我，作为高等能量的原力，理论上可以维持我们获得永恒的寿命，足够达到宇宙的尽头。但是为了生与死的秩序与平衡，他并未给予我们留下太多寿命，仅保留的五千岁阳寿、三万岁魂寿。”楚歌若无其事的说道：“也就是，只要达成转职。我们就可以足够寿命活到整整五千岁，然后我们的灵魂、我们的精神可以脱离肉体，进扎到特殊的机械不朽者之中，再活两万五千年，才彻底通过矩阵，进入轮回转生。”

    “这可真是不幸的消息。”李安然脸色有些难看，她说道：“这太疯狂了。”

    “不说那些职业能力。”楚歌难得放下文件，说道：“一名转职者，只要完整转职的职业者。最低就拥有二十吨的单臂力量；具备可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内劲所演化的职业之力；可以通过不断外在刺激而铸成不同适应性的意志符文；可以按照意志操纵的矩阵之力；可以庇护意志，让人复活的星门，这些只是最基础的力量。”

    “我们早已经是疯狂的一份子了。”楚歌回过头认真的说道：“你看过漫威电影吗？如果你看过，你就会明白，当我们获得符文那一刻，我们族群就已经升华了。我们不在是普通人类，我们会是新的阿斯加德。就像四勇士所言，如果是古时的地球，你需要放几个闪电，他们会将你作为神明崇拜。”

    “但是我们不是神，我们的种族也不会成为神族。”李安然郑重的说道。

    “也许吧！”楚歌不想争辩，他声音极为悠长的说道：“我们两人的家庭都是世代出身军旅，对于国家的忠诚铭刻在我们心中，这是我们父辈、祖辈从我们年幼之时，为我们留下的痕迹。但是或许你不知道，我的父母不仅是军人，还是国家的高等研究员，我是他们的婚姻结晶，也可能是他们的实验结晶，可能是他们的作品。”

    “也许是幸运，也许是不幸，我似乎生来就比其他人聪明许多，也比其他人更早接触各种知识，也寄托更多的希望。我从小学开始，成绩就必须名列前茅；初中时候，就必须接触大学课程；高中的时候，我已经掌握学到大学都难以学到的东西；大学期间，我攻读博士；二十五就获得七个博士学位，是父亲、母亲最为骄傲的杰作，寄托着他们对民族振兴的渴望。”楚歌平平淡淡的说道：“我曾经渴求朋友，曾经向往过自由，曾经期盼过玩具，但是这些都不在我的生命之中，也最终被我所摒弃。”

    “一百年，时光不长。”楚歌重新打开文件，淡然的说道：“如果我的生命只有一百年，我愿意摒弃所有，将我的一生，将我的才华，献给我的足够，献给我的族人，来换取他们的微笑，留下一份让他们欣喜的遗产。但是如果我的未来，拥有五千年，我就无法支撑这么久，我会发疯，我会心累，我会无法忍受这样的囚笼，直到撕裂它。我的意志没有你坚定，我的灵魂没有你纯粹，我的品格没有你高洁，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普通人，一个有着向往，有着渴求的普通人。”

    “小楚。”李安然不由愣住，她静静的望着楚歌，似乎感觉到他悲伤，说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世界这么大，我需要出去看看，哪怕只能为自己活一天。”楚歌回过头静静的说道。李安然深深看了楚歌一眼，说道：“楚歌同志，我尊重你的选择，尊重你的意志，也尊重你的权利。但是这次谈话，我会如实汇报给组织，希望你有心里准备，这会对你很不利。”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楚歌露出一丝微笑，他说道：“不过是……苍山如海，残阳如血。”